林行安将浴室里的暖风打开。
等温度又上去后，才撸起袖子俯下身。
许夜也很听话的用胳膊搂住了林行安的脖子。
“我帮你擦擦。”
林行安让许夜坐在了马桶盖上，将干爽的浴巾蒙在了许夜湿漉漉的头上。
然后又拿出一条，擦起了许夜没有知觉的腿和脚。
不像是其它双腿残疾的人，腿上没有一点肌肉，瘦得很恐怖。
许夜的双腿和正常人的没什么区别。
有些肉肉的，白白的。
就像是雪雕一样，像是个艺术品。
“小夜，从现在开始别再使用你的能力。”
“多恢复恢复，每天用温水泡泡澡，把你体内的寒气都泡出去，你一定可以重新走起来的。”
林行安揉着许夜小腿肚上的肌肉说道。
尽管刚泡完澡。
但细细感受，林行安的指尖还是能感受到许夜肌肉之中散发出的那丝丝凉意。
“……”
而看着认真的林行安，许夜脑中自然而然的想到了第一次在家见到林行安时的场景。
那时，在零下二十度的房间，林行安也是这样蹲下身，用围巾裹住了她的脚。
“……怎么了？不舒服吗？”
察觉到许夜的眼神，林行安抬起头询问道。
许夜则摇了摇头。
“我……”
她用手，擦过林行安脸上刚刚被溅上的水珠。
“林行安，从小到大，我觉得我一直生活在寒冷之中。”
“爸爸一直在让我更冷些，再冷些，妈妈从来没有管过我。”
“我已经拼尽全力的使用能力，但爸爸还是不满意，他还是认为我在偷懒，认为我不够刻苦。”
“直到双腿没有知觉后，我清晰的感受到，爸爸希望我死，没人希望我活着。”
许夜的声音，突然有些哽咽。
林行安则坐在了地上，默默的倾听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