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崇靖年少持重,性格冷静沉着,在武家年轻一代里是很出类拔萃的。
只是因为邢国公和郑国夫人去得早,又受叔父武攸暨影响,武崇靖平时不显山不露水,十分低调。
“人为刀俎,我为鱼肉。”
本来还轻轻荡着的秋千停下,武灵儿双脚落在地上,跟武崇靖说:“阿兄,我们总不能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。”
要摆脱这样的日子,又谈何容易?
可总不能因为觉得不容易,就不去争取。
武崇靖那双漆黑的眸子深深地看了武灵儿一眼,沉静说道:“长公主如今正是用人之际,她若是倚重陈煦,不会让他到万庄当你的老师。但陈煦此人到底如何,还是见过再说。”
武灵儿见兄长不反对她的想法,嫣然一笑,“最迟明日清晨,陈先生便会到万庄来,阿兄陪我见过陈先生后,再回国公府可好?”
武崇靖扬了扬剑眉,并未反对。
翌日清晨,武灵儿和武崇靖一起在万庄的宅子大门前迎接陈煦。
陈煦见年轻的邢国公和清阳县主亲自在大门迎接,眼底有些诧异。
这对兄妹模样长得俊,并肩立在青砖瓦房前,像是一幅画似的。
陈煦上前拱手行礼,“郎君,县主。”
武崇靖连忙上前,托住陈煦的手肘,说道:“陈先生不必多礼,听说您今晨便到万庄,我与清阳已在此等候多时。”
陈煦身材清瘦,模样斯文,从前为官时,也是心气高傲的。
如今得武崇靖和武灵儿对自己以礼相待,十分重视,心中顿生好感。
勋贵子弟,大多目下无尘,礼贤下士者甚少。
武灵儿和武崇靖笑着将陈煦请至屋里。
三进的宅子,前庭两侧种了两颗白玉兰,玉兰树上已经挂满了白色的花蕾。
过了庭院,就是会客的大厅。
陈煦坐在案桌前,清癯的脸上带着些许笑意,与眼前的年轻兄妹说道:“长公主说想为县主找一个老师,问我可愿意前来。陈某不才,在公主府的这几年,也不曾为定王和长公主出过力,她既然亲自来问,我自当全力以赴。”
只是长公主虽然让他来当清阳县主的老师,却没说要他教清阳县主什么。
陈煦看着前方的清贵少女,问道:“不知县主想学什么?”
武崇靖闻言,也看向自家阿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