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楼道口悉悉索索地涌出大量住户,每个人都彼此打着招呼下楼走去。
他们的脸上基本都带着笑容。
聊的话题也都是些家常便饭,情感八卦之类的。
什么几零几的寡妇和隔壁的单身汉有染;谁家的小孩儿又调皮捣蛋砸碎了谁家的玻璃;最近新学会做的某种菜肴味道还不错……
仿佛昨晚上的诡异就是一场无人记得的幻梦。
但从他们的眼神中。
吴亡看出来的是一种麻木。
想来也是,毕竟每天晚上都有诡异的现象发生,自己家的邻居不知道第二天起床是否还能活着,现在能够见面就已经是万幸了。
这种情况他们甚至经历了一整年。
多半早就习惯了。
来到筒子楼下面的广场,也就是吴亡早上发癫通知其他玩家的地方。
上百号人都东倒西歪地站着,像是一群没有素质的兵痞。
哦,也不是,更多的感觉是楼下超市打折跑去排队领鸡蛋的大爷大妈。
待人都下来得差不多了。
一个打着哈欠的邋遢女人姗姗来迟。
正是给吴亡他们发楼规的那位。
她的黑眼圈似乎更重了。
走到众人面前挨个儿打招呼。
时不时还和那些大爷大妈握个手唠几句家常啥的。
她走的速度很快,前面一两排大爷大妈基本上是扫一眼就过去了。
当然,来到吴亡面前的时候。
她只是不耐烦的啧了一下。
嘴里还嘟囔着:“妈的,怎么这酒鬼还活着?”
越往后的唠嗑速度就越慢。
直到最后几排的时候,她甚至还有空关心一下人家孩子的读书情况。
妈的!这楼里哪儿来的学校啊!
读鸡毛书啊!
饶是如此。
邋遢女人也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。
她就从每一个住户面前都走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