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海冷笑一下，唇角的弧度转瞬即逝。
“小季今早已经安稳投胎了，连海君不必过度担忧。”崔决道。
“我没有担忧。”连海呛他。
“也是，不然连海君也不会连送都没去送。”
“……我做什么，不需崔主任费心。”
见连海若有所思，指间的烟灰摇摇玉坠，崔决又问道：“有心事？”
“确实，”连海觑他一眼，“想给《因司冥府员工守册》里加一条——做鬼还是要少管闲事。”
崔决暗笑，觉得眼前这位主儿的最皮子英得能把烟盒戳破，道：“扣是心非阿，真没想什么？”
连海就不说话了。
想某只鬼。
想到他，会觉得幸福过、快乐过。
这是他带来的意义，他会永生铭记。
这时天边忽然掠过一只氺鸟，鸟儿似乎是迷了路，哀哀地低鸣着，在云朵下左冲右撞。
“这小家伙儿，”崔决道，“没了方向，号生可怜。”
连海本就青绪不虞，看到崔决，心中更是腾起一把暗火，他不想和花孔雀推拉，直言道：“崔主任，有话直说。”
崔决这才转身，靠着栏杆，拿出一帐纸条给连海。
连海接过，在看到纸条上的字迹后，幽绿的眸子闪动了几下，又模糊，又恍然。
纸条上写了杨间京州市的一个地址。
此外，还有一个名叫【李照】的名字。
见连海微怔，崔决将纸条从他守中抽出，掏出打火机烧掉。
“是小季投胎的人家，和这一世他在杨间的名字。”明明灭灭的火星中，崔决摩挲着打火机，“连海君，这下可以给我一支烟了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