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,”小叶满充满不安,仰着头看那个对他来说像巨人一样的男人背影,他问:“你要去哪里?”
男人已经挂断电话,正抽烟,闻言转头,有些惊讶地看叶满。
“你心疼谁?”
“你在和谁说话?”
叶满攥着拳头,仰望他。
“你这孩子。”爸爸看起来有些心虚,所以难得对他和颜悦色,他叹了口气,说:“你怎么就不信我呢?”
一直到叶满长大,他仍记得爸爸说这话的场景,他觉得如果不是以抛弃这个家出轨为前提,爸爸那句话的出现就是不合理的。
他那时就开始对“家庭”概念产生了不信任,他认为爸爸随时都会离开他们的。
从那很久以后的后来,也就是现在的时间段不久以前,叶满回家过年。
妈妈说起来:“你爸年轻时还对那个初恋恋恋不舍呢,你看人家等他了吗?一把年纪了,还不是只有我要他。”
爸爸一幅纵容宠溺地看着妈妈。
而叶满很不舒服,在那个整整齐齐好像很幸福的三口之家里,他深低着头,在心里说道:“不要再说了,好恶心。”
你们不要再装作相爱了,好恶心。
不要生孩子,不要生下我,爸爸如果和别的女人在一起,生下的孩子一定很健康快乐。
你不要祸害我妈妈了,别装了,出轨的人都该死!
……
门外已经彻底没了声音。
药物发挥作用,叶满的意识已经模糊,他努力清醒,提醒自己——不要信任任何人。
第二天他们的团队添了人。
从冬城又赶来两个注册会计师,那是和他们完全不同级别的。
叶满和这些老师不熟,他们和叶满不在一个办公室,也不经常来单位。
叶满考了好几年也只过了两门,他脑子笨,又不自律,估计这辈子也没可能把注会考下来。
王壮壮期待地和叶满说,注会老师来了,伙食怎么也得改善一下了。
第二天,李梅梅真的加了菜,特意加了一份肉,不是牛羊肉,是鸡翅,一盘就是那么几个。
注会老师看了桌上一眼,没说什么,第一餐和他们一起吃,第二餐就自掏腰包吃自己的去了。
像是着急将前面的半个月时间补回来一样,副所长忽然宣布他们从今天开始要加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