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看到衣服上的酸奶时,还是生气了。
方远默穿着加绒的黑色连帽衫,粗糙的表面,能挂住大量奶渍。
他抽湿巾擦衣服,防止烟熏到眼睛,方远默用嘴角叼烟。
反绒面料加浓稠酸奶,越擦越脏。
当时桌上有啤酒、汽水和酸奶。如果是啤酒,也不会洒这么大一片。
“我就那么不像会喝酒的吗?”
“就算不喝酒,我也可以喝汽水。”
“我就那么像爱喝酸奶的吗?”
“喝可乐也比酸奶好。”
“如果当时敢开口要桃汁就好了。”
“自己不敢要,怪谁。”
“如果穿的是白衣服就好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已经很久没穿过白色了,黑色更能隐藏自己,可今天就是黑色,还是没能隐身。
湿巾用了两包,衣服没好半点。
方远默彻底放弃,又点了根烟,靠在窗台,拽拽衣摆。像小孩吐奶,太丑了吧,怎么回去?
门推开时,方远默还在原地发愁。
尴尬的对视,口罩没戴,嘴角叼烟,帽檐翻在脑后勺。
方远默宛如刚吐完奶又去抽烟,不慎被教导处主任发现的小学生。
脚底僵硬,头皮麻烦。一时间,他竟不知是该先灭烟,先转帽子,先戴口罩,还是先遮住丑陋的“吐奶”。
陈近洲左手插兜,在他叼烟卷的嘴上瞟了一眼,表情有细微改变。
他穿着来时的运动外套,拉链卡在最上端,把袋子摆在窗台:“不想穿就扔了。”
印有饭店商标的普通塑料袋,里面是件加绒套头衫。
陈近洲没多停留,转身就走。
方远默掐灭烟:“谢谢,学长。”
陈近洲背对他,停了两秒:“说谢谢的不该是我么。”
方远默抓紧袋子里的衣服,能摸到皮肤的温度:“你放心,我不会说的,对谁都不说。”
陈近洲冰凉凉的:“所以,你的嘴就是用来吃饭和自言自语的?”
方远默:“……”
那你的眼睛和耳朵,也不该用来偷看和偷听!
离开前,陈近洲留了一句话:“不喜欢就拒绝,没必要强行合群或委屈求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