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此推断,以后的世道会变得很乱。
当今圣上呢?
此地距离京城太远,大家身为普通百姓,都不清楚。
但从各地都烂的情况来看,当今圣上不是个昏庸君主,到处乱拱,就是个挂在太庙里的君主,早就硬了。
若想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,必须做官,做得越大越好,最好能够出将入相。
若是官小了,日子照样晃荡,除非,皇帝不久之后驾崩,继承皇位的太子是个明智的主。
林岳听人说,去年,皇帝立了太子。
还是那句话,离得太远,普通百姓什么都不知道,仅仅知道立了个太子。
太子是谁不知道,太子什么性格品行不知道,太子长什么样,也不知道。
无需过多言论,两人踩着最后一缕残阳回家。
竹筒里的水还剩一些,提在手里,行走之时,已经变得温热的水,在竹筒内,四下晃荡,发出啷啷啷的闷响。
。
冯家。
冯牢头于下午下了值,等到县令有空,抢了随从的端茶的活,为着李代桃僵的事情,去见县令。
县令年纪不小,头发与胡须皆掺和着白,人很胖,着一身青色常服,坐在公案前头,漫不经心审理案件。
冯牢头把茶奉上,立刻跪下,一把鼻涕一把泪,道:“属下,属下糊涂啊!为着一点钱财,犯下这样的错,实在该死!”
县令道:“你确实该死!”
冯牢头哭得更惨了:“属下已然诚心悔过,还请大人饶过属下这次。我是全心全意效忠大人的,收受贿赂,也是为了准备黄师爷过些日子的寿辰礼物。
“我这种小吏,收入微薄,勉强养家糊口,实在腾不出多余的钱,来给黄师爷送礼,可不送礼……大人!”
县令不语。
冯牢头道:“大人,请留着我,为您守着监狱。”
县令道:“我听说你是黄师爷提拔上的牢头?”
冯牢头:“是的,我给黄师爷送的礼多,他就提拔了我。”
县令呵笑一声。
冯牢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账本,递给县令:“我入了衙门过后,每次给黄师爷送礼,家里人便在账本上记一次,这就是那账本。”
县令接过账本,翻了翻,账本字体秀气,账目清晰。
冯牢头道:“我在外头还帮黄师爷办来些事……”
县令听罢,目露满意,道:“你在牢头这位置做了多久了?太久了,也该动一动了。
冯牢头背后本在冒着冷汗,闻言,整个人松弛下来,心头升起天大的欢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