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水来仰头笑出了声,惹得大夫手抖了一下,药没上好。
赵水来察觉这事,表情立刻变了,恶狠狠看他:“你没长眼睛啊!”说罢,拿过药膏,抠出一大坨,自往自己伤口摸去。
大夫心疼得直跺脚:“哎呀,这可是我好难得配出的活血化瘀好药膏,你竟这样糟蹋!你交那点药钱哪里够……”
“呸!”赵水来骂道,“你这老不死的东西心太黑了,还想坑钱,怎么不早点死了!”
大夫指着他,气得上气不接下气,最后两眼一翻,朝后倒去。
医馆里的学徒惊呼出声,跑来扶人,赵水来一看闯祸,立刻就跑了,一气跑回家。
他的娘子带着孩子在一方狭窄的天地做着绣品,见他慌里慌张跑了回来,连忙放下绣品,迎了上去。
“你不是在做工吗,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,可是出什么事情了?”他娘子问道。
赵水来正是心慌意乱,一把推开他娘子,咬着指甲,在院子里打转。
妇人见状,本来心不乱,现在也乱了。她一把抓住了赵水来的手,道:“咱们是一家人,有什么事情,好好说,总有解决法子。”
“解决法子!什么解决法子!”赵水来再度推开妇人,一旁的小孩见状哭了起来,他听得烦躁地很,上去踹上一脚,呵斥道:“哭哭哭!哭什么哭!”
妇人连忙抱走小孩,躲在房间里轻声安抚。
赵水来在家里转了许久,又灌了两壶热汤,总算敢出门去打听那大夫的情况。得知对方没死,他不必蹲大牢,判刑,总算放下心了。
一直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,他一屁股坐在地上,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来。
“真是太好了……”他呢喃道。
妇人这时哄好了小孩,又来看他,见他不顾形象坐在地上,深觉事态严重,就要出门寻娘家人帮忙。赵水来拦住了她,吹着口哨,站了起来,道:“没事儿,大惊小怪。”
妇人狐疑地看他:“当真?”
赵水来从鼻孔里面发出不屑的冷笑,道:“有事也跟你没得说,你一个妇人,懂什么?”他说着,朝正房走去,在正房一阵翻腾,卷起两匹好布,两贯铜钱,一壶好酒,就往家门外去。
妇人脸色很是难看,跟在他后面欲言又止,在他踏出家门的瞬间,还是没能忍住,一把揪住了他的手臂。
“你这是干什么去?”
心头大患没了,赵水来现在心情好极了,他掐了掐妇人的手掌,道:“你夫君我出去办个大事,事成了,就能收入一大笔钱,到时候吃香喝辣,给咱们儿子也打个铜元宝戴戴。”
妇人:“夫君,这是什么大事……”
“自个在家等着!”赵水来抬腿就走。
妇人看着他过分兴奋的背影,总是放心不下,捏着手指,扭头带着孩子,去了娘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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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赵水来提着东西,七拐八折,就来到了冯牢头。冯牢头家住衙门附近,那个院子虽然不算大,却修得漂漂亮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