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,他总觉得有人暗处盯着自己。
背后起了一片冷汗,他加快脚步,埋头往前走。七拐八拐,穿了数条或繁华或清静的路,依然觉得有人暗处盯着自己。
他走得更快了。
“呼呼呼——”
他的双腿宛如针扎,胃部绞痛,胸腔之内,似乎压上一座山岳,令他喘不过气来。
呼吸声一次比一次沉重,顾昀眼前猛地一黑,天旋地转,忙将木棍杵在地面,用以支撑身体。
正在此刻,蒙上一层雾水的耳边却传来一阵轻轻的声音。
顾昀费劲全力,辨认出了这阵声音是什么声音,这是脚步声。
脚步声越来越近,越来越密,顾昀肾上激素飙升,顾不得所有不适,杵着木棍,摸索着就往前走。
跌跌撞撞走出几步,肩膀被人轻轻一拍,有人站到他的身后。
他的耳朵没有听错,确实是有人在向他靠近。
事到如今,顾昀不再认为自己方才的感觉是错觉,他心跳剧烈,狠狠咬住下唇,不动声色握紧木棍。
只要对方敢抢钱,他就捅向对方下体。
你要抢我活命钱,我就要你,断子绝孙。
对方却没有动静。
似乎过了很久,顾昀眼前逐渐恢复清明,他小心朝前迈出一步,然后猛地朝前奔去。
这仅仅是个未完成的想法,身后这人按住了他的肩膀,叫他死死定在原地。
“阿昀?”一道熟悉的男声在空气中漾开。
顾昀心下一惊,歇了捅人的心思,他缓缓回过头,映入眼帘的正是林岳那种俊朗非凡的脸。
顾昀松开牙关,紧绷的身体顿时松散下去,表情不自觉地柔和下来。
“夫君。”
单薄的肩,只有几分温热,隔着薄而粗糙的麻质布衣,五指能够清晰感知。林岳收回了手,目光淡淡,审视着他,道:“你的外衣呢?”
林岳不认为顾昀会把自己的外衣放在桥洞附近,任凭太阳暴烤,毕竟还是值些许钱。
那么,对方的外衣去了哪里?
顾昀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:“你跟我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