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年头还不流行晕车药,张延只能把风油精点在眉心和鼻子下面,用一种刺激去对抗另一种刺激。
万幸这一路虽然难熬,好歹是没遇到车匪路霸。
足足五个多小时后。
等张延终于踏上津门西站的土地,他只觉头重脚轻,整个胃更是一分为二,上半部分咕噜噜的冒酸水,下半部分咕叽叽的直喊饿。
他定了定神儿,就见不远处有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男人,正举着写有‘张延’的牌子,伸长了脖子往车上张望。
直到张延主动走过去,那人才后知后觉的看向了他,带着三分不敢置信问:“您就是《红楼名侦探》的作者张延?”
张延耸肩道:“如假包换。”
“对不住、对不住!”
那人忙将牌子放下,伸出手自我介绍道:“我是《通俗小说报》的编辑王忠旗,看您作品的风格,我本来以为会是年纪大一点,经验比较丰富的作者呢。”
“是吗?”
张延心中微凛,装作好奇的追问:“这是从哪方面推断出来的?”
“呃,主要是行文技巧方面。”
王忠旗解释道:“年轻作者往往会更自我一些,不太懂得照顾读者的感受,而您的行文虽然带有强烈的个人色彩,但却一直都有在关注读者的观感,在这方面甚至比很多老作者做的更好。”
原来如此。
网文需要直面读者的褒贬,自然也就更加留心读者的观感和反馈。
张延解除了内心的警惕,随口胡扯道:“我爸爸也是一名编辑,我从小是在报社长大的,可能是平时接触的文章比较多,所以就烂熟于心了吧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王忠旗做恍然状,然后就热情带着张延出了长途车站,上了开往HX区的公交车——这年头杂志社可没有专车,就算有,也不是王忠旗能调用的。
因为紧邻着长途车站,公交车上也是人挤人,根本没有空余的座位,俩人只能扶着杆子站着,好在气味没那么难闻了。
王忠旗为此连连致歉,表示等到了杂志社就好了,他已经提前在附近给张延订了一家旅馆,食宿都由编辑部报销。
张延摇头道:“王编辑不用这么客气,这条件已经比来时路上强多了。”
“哈哈”
王忠旗哈哈一笑:“看您的文章就知道您是个豁达的人,尤其书里论‘自由’的那段话我特别喜欢。”
张延听了,又摇头道:“其实后面还有一句呢,不过我暂时还没写进书里。”
“后面还有一句?您方便提前透露一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