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知道那北山之丘有黄土一捧,生来就会行此职能,只是怨念深重,是以多年来未得天界召唤。”
张玉庄不动声色地垂目。
这样说就很无趣了。
当年,是他一剑破世劈了命殿,镇那黄土去极北之地。
当年,是他号令要妖邪去追杀这两个龙族余孽。
时过经年,那捧黄土怀才不遇,那两个龙族余孽绝境反抗,身登天界至尊。
怎的兜兜转转,有过错的却成了他张玉庄。
怒火隐隐燃起,张玉庄问:“这么说来,我当年设下天道,竟没能顾得上那么多事,是我疏忽了。”
他学会了圆滑世故,更明白了笑里藏刀。
青岁察觉话中深意,嘴角微微上扬,姿态恭敬谦顺得无可指摘。
“道君这话就是在折煞我了。您当年为众生设立天道,已然是谋福祉的大功德,若此后这些细枝末节都要您亲力亲为,如何能对得起你当年的苦心。”‘
张玉庄听得眉头微皱,他听得出青岁话中有话,却又不便直接反驳。
这个年轻天帝,三言两语,粉饰太平。
他算是明白了。
自己和龙族,谁来都不对付。
张玉庄静静地看了他半晌,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你可真是个当官的好苗子。”
青岁不卑不亢:“道君谬赞。”
张玉庄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,摇着扇,缓缓开口:“说起你想设在青云殿的那位司命,我倒是知道一桩趣事。”
青岁抬眼望过来。
张玉庄继续说:“那司命本是被镇压在北山之丘的一捧土,自行开了灵智,也不晓得被镇在那处多少岁月,想必怨念极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