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冥王和月老互换工作后》

第448章(第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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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了魂魄。

天大地大,再也凑不出一个宁恙了。

这个念头才冒出来,好似有一只无形大手,从他张玉庄这条命里把什么给连根拔起。

留他一幅残躯苟活在这冷雨里,逼他看清什么叫无可奈何,再任由孤悔泛滥成灾。

这算什么事。

他想。

阿福撑着身子坐起来,见六殿下抱着那白衣公子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。

方才还身在暖烛灯光里的白衣公子,此刻身染泥沙,血沾雪衣,手臂垂着轻晃。

像一块死去的美玉。

张玉庄目光失去了焦点,靠着双脚把他带到了这个小宫侍面前。

他看了半晌,才慢慢从回忆中想起这个小宫侍是谁。

他记起这是和宁恙故人亭相遇之前,自己帮忙解围的小宫侍。

他记起他叫阿福。

他记起自己曾给阿福令牌叫他去治脚。

他记起当时自己在荷塘里瞧见宁恙时有多么欣喜无措,甚至以为这是因为他之前行善积了德,叫老天把宁恙送了过来。

那是他这些沉闷,潮湿的生命里,难得鲜明的一天。

所以他记得。

所以他也想得出,为什么这个叫阿福的小宫侍可以站在侍卫面前,无所阻碍地把东西递给宁恙。

因为他有自己的令牌。

那是他,行善积德给出去的令牌,如今这令牌害死了宁恙。

也为此,某种情绪捏紧他胸口里那颗心,痛楚无边里,还不知足地将他凌迟一万次。

张玉庄站在那里,身形挺直得几乎僵硬,发髻松散,黑发凌乱地贴在脸侧。

他眨了眨眼,依旧散不掉眼里的空洞和绝望。

于是他又麻木地偏了偏头,凑到宁恙胸口前听了会,再次确定他不会活过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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