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玉庄。”师父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和,“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种花吗?”
张玉庄思考片刻,轻声回答:“是为了让弟子明白,不应该被常规所束缚吗?”
师父笑了笑,却是朝他摇头道:“并非凡事都要有深刻的所以然。”
张玉庄没明白。
师父接着说:“因为白天种花,很晒,也很热。”
张玉庄:“……”
师徒二人就这样在月光下静静地种着花,偶尔交谈几句。
在泥中撒下种子,替它轻轻掩上薄土,为它生根发芽而浇水呵护。
“你看看。”师父用浇水的木瓢指了指一处地方。
张玉庄顺着看过去,那是一小簇春菊旁边却单单竖着一枝金丝菊。
春菊花瓣娇小圆润,淡黄花蕊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可爱。它们紧紧簇拥在一起,于夜风中摇曳。
旁边那一枝挺立的金丝菊却是高高矗立着,花瓣细长如丝,优雅孤傲。
“你们两个小祖宗,岂不就像这一处景?”
张玉庄闻言,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,抬头看向师父,眼中带着疑惑。
师父向那里轻轻洒水,轻声笑起来:“你和宁恙,一个沉稳得像块石头,一个活泼得像条小鱼。也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临死收了你们两个小祖宗,得为此操多少心。”
提及师父的身体,张玉庄眉头微微沉,眼皮垂了下去。
师父看着他的表情变化,轻叹了口气:“你呀,其实应该多向宁恙学学。”
张玉庄一愣:“……学他?”
师父哈哈笑道:“是啊,那孩子虽然调皮爱偷懒,但他懂得如何享受生活,从不憋着自己一个人委屈,这些,都是你可以学的。”
“比如,他第一次知道我染病多年,你猜那孩子怎么跟我说的?”
师父笑眯眯地问。
张玉庄自是想不出,便看向师父,等他说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