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站定后,偏头看了看张玉庄,又转过头来对着谢逢野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。
他咧嘴笑道:“这家伙最近心情不好,你们多担待。”
谢逢野眉头一沉。
什么叫多担待。
心情不好杀个养母来泄愤?
而且,这也说明,张玉庄的业障中有两个人能看到未来之事。
“你是谁?”梁辰预感到了危险,冷声问。
那白衣男子刚要开口回答,却是让张玉庄抢了先:“你们不认识我?”
他头上的东珠金冠反射着诡异光芒,好似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。
甚至连笑容都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喜乐。
“自从知道你们要来,我可是等了很久,结果你们连我是谁都不知道,会不会太过伤人?”
即便带着笑,他说话的语气总是阴沉沉的,像收敛寒风的云,非要逆行于广阔荒野。
冷漠,高高在上。
可是。
不对。
张玉庄这厮是很疯,但他疯得能将一干心绪完全收敛于那平静的表面下,他可是连天道都能骗过去的人。
更何况,彼时他于月舟神殒后现身幽都,几乎已是拿住所有人的命门。
那是他筹谋多年,离达成所愿最近的一次。
张玉庄也只是挂着礼貌温和的笑,一字一字说那些染血的历史。
连那时的张玉庄都不曾笑得这么张扬放肆过。
谢逢野观察着眼前的张玉庄,心中疑虑越来越深。
他决定试探一下,谢逢野缓缓开口,语气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讽刺:“就只给我们看了这些,有什么可嘚瑟的?你泄愤,有什么可惊喜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