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度脸已涨红,连声斥了他几句不成体统,伸手要把这无赖推开,却又被禁锢住。
“反正你要打座念经。”月舟慢斯条理地揉着刚刚施诀的手指,挑眉道,“不碍事,你打座,我要睡了。”
江度猛地睁大眼:“这怎么可以!”
月舟越发得意地往他腿上靠,很快便找到一处适合入眠的地方:“借君一枕,哈哈。”
他说到就能做到,当真闭眼之后不过三息呼吸就绵长起来。
江度瞧得哑了口。
说是他被诞下不久后父母就双双殒没,这么些年,莫说被人亲热拥抱,便是并行擦肩都是没有过的。
他一直在努力地保持好距离,却没见过这样的……
月光如春水淑楚,人间一片姣姣。
醉酒的入了梦,清醒的却红了脸。
“登徒子。”
到最后,江度都只敢这么小声骂一句。
可惜月舟没听见,带着唇角那抹不会消散的笑意往江度腰间又滑去几分,衣襟早已松散,一截白颈如鹤昂首。
怪今夜风轻云淡,万事万物都能瞧个清楚。
过了许久,江度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,他已经盯着这个顽劣神仙瞧了许久,顿时心中大紧,脸热又心虚地闭上眼,整晚都不敢再睁开。
才有翌日清晨一个睡饱吃好,一个心火乱闯眼底乌黑。
对比明显。
月舟灿笑着问:“怎么,你念经不能清心?”
江度紧紧闭着眼,不愿再答。
却半晌没听着那不着调的接下来的嘲笑,他忽然感到手腕一松,疑惑间睁眼去瞧,看月舟已将法器化剑,握在手里,迎着晨曦挺身而立,背对江度。
本是人间暖阳之下,无论如何都不该有这样的杀意。
那些腥臭妖气来自不修正道的妖怪,估计是循着此处两个神仙的仙灵之气而来,嘴馋得要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