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震颤过后,他眯眼去看,那竖木棍上已然不见柴江意的身影。
“疼不疼?疼不疼,疼不疼……”砖砾雪冰混作一堆,山蛮子把柴江意护在角落里,头顶上不断有木段碎砖掉下来,他一概都不管。
只是眼神慌乱地将柴江意看了一遍又一遍,跪坐着不知道手要放哪里才好。
“我没事。”柴江意忍着喉咙腥甜想做安慰,不料见着寒芒一闪,急喊,“山蛮子!”
声还未落,原本在身前无措的男人已然弓背纵出,像是猎狼终于寻着发泄的出口。
山蛮子三两步扑杀过去,一刀钉入偷袭之人的心脏。
借月光雪色,两边的人都瞧清了。
被钉在地上那人只颤巍巍抬了抬手臂没能说出话来,倒是他身边还站着另一个人,正目泛惊悚地说:“是……是你。”
山蛮子冷冷地偏头去看,认出这是当日放他进城的守门官兵。
接着故技重施,干脆利落地斩下他的人头,溅出一弯赤色血痕。
山蛮子浑不在意地胡抹一把,然后将目光锁在不远处那个手脚并行的男人身上。
那叛军首领没爬出多远,只觉后脖领一紧,接着整个人被怪力扯起,惊呼还未出口,只听噗嗤一声,左臂已被斩下!
痛呼划破天际,山蛮子取来他的长枪,按住他锁骨之下薄弱处狠狠刺进去,竟是将他生生钉到了原先吊着柴江意的地方。
他寒笑着凑过去:“不然把你的皮扒了,抽了筋,再敲断骨头。”
声声沥寒。
山蛮子只觉得从未有过的狠戾在血脉中奔涌,搅得他心生无限杀意,恨不得立时将面前这人剁成肉酱。
耳边听得一片模糊,隐约寻找声呼。
“山蛮子!留他性命,受审!”
有人起罪,就要有人担罪。
几声刺耳鸣金自不远处响起,随后地平线上现出一面面旌旗,上面的“赤”字引人注目。
那将军果然说话不算数,半夜来了。
下方人头攒动乱了阵脚,上面叛军首领疯妄一派,在见到这面战旗之后,所有理智瞬时土崩瓦解。
“红将军朱柳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