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过回廊,卷起片片落叶擦地而去,气氛凝滞。
管事寻了过来,打破这般不悦。
“家主询问二位公子可要留下来用饭?”
俞思化长睫遮住了瞳孔中破碎的情绪,嘴巴不知所措地扬了扬,才扯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来。
“我就不了。”俞思化轻声道,“劳驾管事同伯父说一声,我明早再来。”
谢逢野却不肯如此让人逃走,他此刻心中满是恶劣的快意。
难受吗?
难受就对了。
可如今你这些不堪,连我当年的万分之一都没有。
“说不了几句就要红眼,既然喜欢上赶着做那主持公道的人,就要受得起这些委屈。”
俞思化缓缓抬脸问他:“我何曾主持过什么公道?”
他略张了张口,缓解了些嘴里的苦涩。
“我只是一个人,有血有肉不懂规矩,会犯错的人,我只是觉得遇见不对的事,若是自己解决不了,就该去找更厉害的人。”
“我没有因为认识你而沾沾自喜,更没有想要让你去做什么来耀武扬威,我甚至都怕说错话,至今不敢问一句祖母和银立。”
“你说的这些,何曾有人问过我可愿意!”俞思化眨了眨眼,压下许多酸意,“如果叫我来选,我宁愿看不见你们,更看不见你。”
管事被他俩吵得愣怔了,无措地在原地问:“两位公子……这是。”
俞思化匆匆朝管事说:“告辞。”
他没顾得上看谢逢野是什么神色,回过神来人已经在城中的平定祠前了。
夕阳放着血色,赤红刺目,地平线上一丝云都没有,空荡荡的叫人心慌。
他抿着嘴一步步往回走,到了岔路口,心知再往前就是俞府。
里面有大哥二哥,还有父亲,但那是俞家。
还有新来的白迎瑕。
昨日见他同谢逢野吵了一架,俞思化便寻了借口让他在家中整理银立留下的府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