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不会蠢到亲自绑着元姬在那等我,多半会派死士过去。”
“那……”
“别那了。”秦姝打断簪月的话,抬起手揉揉她凌乱炸毛的发顶,安抚道:“切记,有关于萧鹤明谋反的任何事,不可透露给陛下。”
簪月愣住了。
秦姝又道:“他们此次选在皇宫动手,还算明智。只有皇宫,对他们来说看似危险实则安全,因为我无法带九层台众人将那地方夷为平地。但相应的,他们也无法在皇宫部署什么兵力,强杀我是不可能的,多半会诱我自裁,以换元姬活着离开。”
安安静静地自裁,死在偏僻的殿宇里,才没有人能怀疑到萧鹤明等人的头上。
“谢行周呢?”对面两人发怔的时候,秦姝问。
“少将军去上朝了,说是等您肯见人了随时传他。”桃良道。
秦姝吩咐道:“那一会等他下了朝,就传他过来吧。他今日酉时也得跟我进宫的,萧鹤明的人不会动他,所以他要负责带我和元姬离开宫城。”
她说着便探头探脑地去闻桃良手中端着的早饭,“挺香的诶!走,下楼一起吃。”
簪月瞧着她事不关己的模样便气愤非常,她快步上前拦住阿姝的去路,一副豁出去的模样,“殿下!”
秦姝定睛瞧她的动作,眼中并无意外,“莫怕,阿月。他们想要我死,我便让他们如愿一次。”
簪月道:“我这还剩一颗龟息丹,有假死功效,如果主子真的要将计就计,也请在关键时刻用上一颗,此丹会调动身体里所有的气血和内息,以抵御外界对身体造成的冲击,确保在暗中留服药者一口气。世上所知此丹之人甚少,定是能蒙过他们的!”
秦姝笑着揽上她的肩,领着她一起往楼下走,漫不经心道:“你那丹药,会使服药者在假死之后极度虚弱,一生都无法运动习武,你当我记不得吗?我铁定是不会吃的,你就别想着蒙我了。走吧,填饱肚子,今儿的还得干活呢!”
谢行周再回九层台时,秦姝又在用午饭。
他像是回自家一般推门而入,在看见嘴巴吃得鼓鼓囊囊的女子后,心底的生气消下去一半。
女子瞪圆着清眸瞧着他,像是被他的突然驾到吓了一跳。
谢行周轻咳一声,“簪月都同我说了。”
阿姝无辜脸点点头。
“就没转圜的余地了?”
阿姝无辜脸摇摇头。
谢行周气得坐下,“不用说,你定是心中有主意了。”这位大小姐的脾气他算是摸透了,决定的事不必问也不必说,一切都只在她心里。
阿姝抽出帕子擦擦嘴,将嘴里食物咽下后才道:“算算时日,朝廷应该已经敲定了如何解决流民事吧?”
谢行周点头,说道:“敲定了。还是决定将流民迁回原籍,派了顾尚书的亲信为巡按御史,主要采用设立流民安置点、兴修水利给予报酬的方式,陛下也批了一大笔赈灾银发往战乱和会稽等地,这些都是往年赈灾的老方式了,实施的难点本也不在此。”
秦姝若有所思,“在京城,陛下眼皮子底下他们都能贪了京城商会的捐款,更别说赈灾银了。”
谢行周轻叹口气,瞧着女子忧心的模样便有些不忍,遂道:“历朝历代,打贪官都不是容易的事,没关系,咱们慢慢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