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方才陈怀衡没听清,她便重复了一遍李思语方才做的诗。
陈怀衡听后,没什么情绪地评道:“一般。”
李思语本还含着几分期待,听到陈怀衡的话后脸上表情瞬间僵住。
自从姑母成了太后,表兄登基之后,家中便对她竭力培养,为的也是将来能看在太后的面子进宫为妃。她也并非自夸,便是在京城中,也是时常有人称赞于她的,琴棋书画,她哪个不通?可怎么到了陈怀衡的嘴巴里头就成了一般呢?
况说,就当是自家表妹,也不该这样。
当真不是故意取笑她的吗。
周遭的小姐隐隐在讥笑她,这让李思语更挂不住面了。
太后见此,脸色也更不好看。
陈怀衡落李思语的面子,那就是落她的面子,落李家的面子。
她终于说出了自己的不满:“怎么就一般了呢?我听着倒觉着不错。”
陈怀衡看向妙珠道:“来,你来做一首。”
妙珠惶恐地指向自己:“奴。。。。。。奴婢吗?”
妙珠听到陈怀衡让自己做诗,说话都开始结巴了。
她方才连那李家二小姐的诗是什么意思都没大听明白,她能做什么诗出来。
她疑心陈怀衡是存心让她丢脸来的,面色瞬间烧红一片。
陈怀衡瞥她一眼:“让你做,做就是了,畏缩什么。”
他难道不知道她肚子里面有多少墨吗,有点墨全沾脸上去了。
再说,有他在,那脸能叫她丢到哪里去。
妙珠听着陈怀衡的话,又见众人盯着她看,躲不过啊,还是只好开了口。
她看着满园的美景,最后才从口中憋出了两句话。
“红花黄花一朵朵,秋风起舞姑娘笑。”
什么对仗工整,平平仄仄,她一概不通,哎,没办法啊,陈怀衡突然要她来丢这个脸,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去丢了。
她编了个小半天,编完了这句不成样的诗,果然听到其余人的讥笑声。她脸是真要丢完了,低着脑袋不敢抬头。
一片讥笑声中,陈怀衡却开口了。
他淡声道:“这诗不比方才那首好多了吗。”
陈怀衡这样说,众人便齐噤了声,不敢再笑。
他说话也实在是有失公允了些,这两人的诗有可比之处?后面那句连诗怕都算不上,同七岁小儿胡诌出来的打油诗不相上下。
然而,既他说后面的好,前面的一般,那没人敢去反驳他的。
诗好不好不重要,陈怀衡说谁好,便是谁好。
孝端太后算是彻底看出来了,自己儿子这是故意在和她作对呢。她说人倒是安生过来了赏花宴,原是在这处等着她。
他大概是不满她插手他的这些事情,寻了个机会就给她吃瓜落儿,明着夸他身边那小婢女,实际上还不是叫他们李家人难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