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陈怀衡却盯着她问:“谁准你假了?”
妙珠错愕地看向他,不明白他这又是何意,却又不敢牵扯卿云,怕说出来后要连累她也被害了,红唇都抿得发白,琢磨着开口,不过好在陈怀衡也没有想要在谁给了她假这事上纠结,他只道:“中秋便有假了?想得倒好。”
“朕不准。”
他极其轻易地就剥夺了妙珠这个几个时辰的假期。
妙珠愣愣地看着眼前恶劣至极的帝王,唇瓣咬得紧,竟不知是何时渗出了血珠。
“嗯。。。。。。”
终究是没说些什么,低低地应下了声。
陈怀衡这个人就是这样坏,他很喜欢欣赏旁人的窘迫,也很喜欢旁人悄无声息的臣服,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?
她不怨他,倒是怨自己,非要在他面前无端展露出那样高兴的情绪来,叫他抓住了能捉弄旁人的把柄。
妙珠死死地垂着脑袋,将自己的表情掩藏了一干二净,只是握着松烟墨的手指用力,都已经泛了白。
“嗯”了一声之后,妙珠就低了脑袋,陈怀衡看不清楚她的表情,只能从她发白的指尖看出她泄露出来的情绪。
他不喜欢遮掩,不容许面前卑微的宫女藏着自己的情绪。
相比之下,他还是喜欢袒露。。。。。。
直白的袒露。
这或许是帝王的高傲,也或许是陈怀衡的恶意。
他靠在椅上,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,看着那低着头的脑袋发出了极尽简洁的命令。
“抬头。”
妙珠的眼睛早就不争气地红成了一片,不敢违逆陈怀衡的话,还是依言抬起了头。
只是心中到底还是生出一股极微的叛逆,她垂着眼,不曾看他。
“眼睛不知道看主子,那挖了好不好?”
这声音低低地传入了妙珠的耳廓,她很快想起了以往乾清宫也是有人被挖过眼珠,反应过来后几乎是马上抬眼看向陈怀衡。
恐惧的情绪就在刹那间涌上了心头,那伤春悲秋的情绪转瞬消退,蓄满的泪水很快消失不见,只剩下眼中的红润昭示着她那些残余的心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