荡寇荡寇,现在他自己成了寇。
默然片刻,眼中掠过一抹狠色,“郭兄说笑了,既已落子,我又何来后悔?不过”
如果是别的将领,投降还有活路。
但他们是董卓旧将,一步也不能错,错一步,朝廷就会新账老账一起算。
为今之计,只有一条道走到黑。
郭汜:“不过什么?”
李傕淡淡道,“漠北荒凉,不宜生息。”
他造反是为了更好地活着,去漠北是活受罪。
郭汜喜道,“稚然兄有何见解?”
他起兵为何非要拉上李傕?
就是因为李傕不但勇猛诡谲,还比他更通谋略。
李傕拿出粗糙的舆图,看了看,指向一地,“这儿!”
郭汜:“这是,羌氐故地?”
李傕冷声道,“不错!灭其种,夺其地,以作蛰伏!”
他们打不过吕布、曹操所率领的朝廷大军,但打羌氐一打一个准。
犁庭扫闾,易如翻掌。
至于之前的反叛同盟,那就是个笑话。
羌氐胡夷,只配做驱使的士卒,不配做盟友。
郭汜有些犹豫,“可这地方,朝廷也知道,若是追去,我们无力抵抗。”
羌氐不足为虑,去了就能拿下,但朝廷大军不好惹。
金城之战已经成了他的噩梦。
朝廷有神器,用抛石车砸将过来,轰然爆炸,声如霹雳。
直面神器的那一片将领士卒们,就像被巨石砸中的蝼蚁,毫无反抗之力,只能任人宰割。
残肢断臂满天飞,哀嚎惨叫传出数十里。
军阵里的战马立时乱了。
乱冲乱叫,惊慌奔逃,引发了更大的混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