敬她,却不怕她。
高顺沉默片刻,咬牙骂了句粗话,“真他奶奶的损!”
朱儁定是想到了这一节,才会大为光火,抓了那些外地士族。
此刻他想杀人,却又觉得无力。
因为,天下不知足的士族肯定很多。
被朱儁下狱的那几个,只是露在水面上的,水面下定然还藏着一大群。
他杀得尽么?
忽然想到一事,有些欣慰地道,“关中士族倒还识大体,没有跟着他们胡闹。”
那几个外地士族联络了好几家,都无人应承,因而才会在外喝酒时失态,胡言乱语,被朱家子弟听了去。
王允警告过后,更是无人对种植徐州三号有异议。
张祯:“呵呵。”
高顺:“我又说错了?”
张祯:“没说错。不过,关中士族之所以识大体,是因为他们认为,可以从我这儿捞到更大的利益。”
外地士族离她远,对她不够了解,眼里只看到徐州三号。
关中士族离她近,跟她打过多次交道,深知她的能耐,相信她所主导的课农司能培育出比徐州三号更好的粮种。
如果他们不相信,会比外地士族闹得更厉害。
高顺:“所以,还是因为利益?”
不是因为大义?也不是因为公理?
张祯轻叹,“是啊!”
为了利益也没什么不好的。
她不怕士族谋利,只怕他们目光短浅,就如牢中那几个。
高顺又沉默了会儿,问道,“神悦,你不生气么?”
他都替神悦难过。
大公无私,为国筹谋,却遇上这些见不得光的魑魅魍魉,小人算计。
张祯无所谓地道,“我生什么气?”
尽可能多地兼并土地,是士族阶层的本性,她早就知道。
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就是了,上升不到情绪层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