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张祯觉得这不是跟刘表会面的好时机,也懒得跟他打嘴皮官司,过襄阳而不入,扬鞭策马,继续向南。
主要也是怕耽误了治疫大事。
去晚一步,死的人更多。
刘表早已闻报,带着蔡瑁、蒯越等亲信登上城楼,目视这支队伍远去,心情极为复杂。
好名的人他见多了,但好到连命都可以不顾的,唯有张祯。
不禁问道,“去长安传信的人到底怎么说的?”
是不是把这疫症说轻了,因而她不怕?
蒯良知道他真正想问的是什么,沉声道,“并未掩饰。”
还按照他的嘱咐,往重里描述。
但也不算夸张,汉寿的大疫,确实越来越重了。
如果不是守着各个通道,只怕早已蔓延到各郡。
据守军回报,原先染疫者十之三四,如今大约已到了十之六七。
若是往日,这样的大疫他们压根不会想着去救,只会任其自生自灭,最后再一把火烧光。
如今有了张祯这个变数,不知能活多少人。
虽然他们和张祯已经成仇,她若治疫成功,他们会很被动,甚至不得不奉上税赋。
然而此时此刻,他竟矛盾地希望张祯不要失败。
疫症,才是凡人真正的大敌啊。
刘表百思不得其解,“那她为何还敢去?”
若只是为了名声,真不值得。
人若死了,名声再好又有何用?
蔡瑁:“兴许,是不得不往。”
刘表:“谁能逼她?”
自她和吕布崛起,朝中诸公便如泥胎木塑,看着金光满面,瑞气千条,实则张不开嘴,迈不动步。
蔡瑁:“她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