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应他的只有重重的关门声。
冯睦望着震颤的门板,镜片后的眸光暗了暗,喃喃道:“真是越长大,越没礼貌啊。”
厨房的推拉门哗啦一声响,王秀丽探出身来。
“雨槐也出门了?”她眉头拧成忧虑的结。
冯睦回头看向母亲,笑道:
“嗯啊,我问她她也不说,就魂不守舍的出去了,哎,女孩子长大了,有自己的小秘密了。”
冯睦无奈地摇摇头:“妈,你说雨槐该不会是。谈恋爱了吧?“
王秀丽眉头微蹙,望向紧闭的防盗门。
“妈,好啦,别瞎担心了。”
冯睦轻轻托扶下镜框,一脸纯孝温声道:
“他们都走了,但我和他们不一样,我会一直陪着您的。”
……。。
冯雨槐没敢往楼门洞走,反而,朝着楼顶走去。
顶楼天台的门锁早已锈蚀,被她一把扯掉。
夜风呜咽着灌进来,吹散了她鬓角的碎发。
她伏低身子,像只警觉的猫科动物般潜行至天台边缘。
当她挪到天台边缘时,右眼突然诡异地鼓胀起来。
“啵”的一声轻响,眼球竟脱离眼眶,仅靠几缕猩红血丝悬吊在半空。
悬浮的眼球三百六十度旋转着,俯瞰着楼下的景色。
“奇怪,楼下真的没有人,我得赶紧逃!”
冯雨槐突然扬起右手,指尖“嗖”地射出一道猩红丝线,笔直的穿射进对面楼顶的墙壁上。
哧——
丝线急剧抽扯,像一根收缩的蛛丝。
冯雨槐脚下轻点,像一只人型蜘蛛从高空掠过,人在半空,而后又是一道红线射出,拽着她快速的荡向更远处。
几个起落间,她的身影已化作夜色中一道飘忽的蛛影。
眼看就要荡出小区范围,她突然浑身一颤,红线骤然断裂,整个人重重的坠落在地上。
地上空空荡荡,什么都没有,只剩几片枯叶在夜风中打着旋儿。
“不是,我爸爸那么大一辆车呢?谁开走了?”
“不对啊,车里可是躺着我爸爸呢,谁胆子这么大,敢把他的车子开走?”
冯雨槐的大脑疯狂运转,从她回家到折返,不过短短几分钟。
若是被人发现尸体报警,不应该开走车啊;而若是偷车贼,怎么会偷蓝白车,何况车里还有尸体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