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雨槐微微一怔,眼神闪烁了一下,随即怯生生地开口:
“我……我也不清楚……”
她的声音细若蚊蝇,带着一丝颤抖,仿佛真的被吓得不轻。
“下水道里还有其他怪物,那些追我的怪物……被另外的怪物吸引走了。”
她一边斟酌着语句,一边偷偷观察着父亲的神色,试图从父亲的表情中窥探出一丝端倪。
然而,她的内心却如翻江倒海一般。
她的小拇指不自觉地弯曲,藏在掌心里,正悄然蠕动着,渐渐幻化成一条殷红的线
“怎么回事,父亲听起来并不知道那些怪物去哪儿了,他应该没看见我和那些怪物激斗的场面。
那他身上的摄像机又是怎么回事,里面有没有拍到什么不该拍的东西?”
这些思索让胃袋突然痉挛。
恐惧、焦躁与猜疑在腹腔翻涌,最终全部转化为灼烧般的…。饥饿感。
她盯着父亲眉角渗出的血水,齿缝间不断分泌着唾液。
“后来听到爆炸声,我以为是有救援……。”
冯雨槐走到冯矩身前三步,她咽了口唾沫:
“没想到是爸你来了!!”
如果是记忆里的父亲,这个距离已经足够冯雨槐动手了。
但,也许是骨子里对父亲的敬畏与爱,让冯雨槐想要给父亲一个久违的拥抱。
她不敢迎着父亲的注视…。。吃掉他!
那太残忍了,从这个角度来看,冯雨槐对父亲的感情是远远胜过那些闺蜜的。
冯矩就算是死也可以含笑了吧。
当然,除了女儿被父亲天然的血脉压制外,冯雨槐心底还藏着更深层的忌惮,即她也一度怀疑父亲也与自己一样,是被邪祭偷偷寄生了。
那她一旦动手,就必须慎之又慎,务必做到一击致命,绝不能给父亲任何变身的机会。
“父亲有没有可能是在跟自己演戏呢?”
冯雨槐的心头不断思忖着,这种可能性并非不存在。
毕竟,自己在伪装与演戏方面的天赋,绝不可能是遗传自母亲王秀丽。
如此想来,那大概率便只能遗传自父亲冯矩了。
远处的渗水声忽然变得密集。
“冯队,终于找到你了!“
突如其来的喊声打断了父女间的温情脉脉,两道强光手电的光柱从侧方管道交叉射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