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雨槐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她骇然低头,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的胸口。
那里,原本鲜艳如血的红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,猩红的丝线逐渐褪成灰败的腐色,像一条条干枯的蛇蜕。
就像是……死掉了?!!
她能清晰地感觉到,傀母赐予她的力量正在如潮水般退去。
那些曾经充盈在她体内的诡秘力量,此刻正一点一点地消散,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一同退去的,还有傀母对她的侵蚀与厄念——那些曾让她痛苦不堪,却又让她无比依赖的饥饿感。
她的身体正在发生变化,从不人不鬼的怪物,逐渐变回曾经的…。。模样?
这本该是她无数次睡梦中最期待的一幕,可此刻,她却感发自灵魂的恐惧,一如她最初躺在黑诊所的手术台上一般。
不,甚至比那时还要更强烈1万倍!
冯雨槐的手指颤抖着触摸自己的胸口,一寸一寸地伸入进去。
指腹按压的瞬间,像是触摸到了一层腐烂的人皮,又像是被浸泡在尸水中多年的死物。
触感冰冷而黏腻,就像是……
那个转化的晚上,那只从家里伸出来的腐臭黑手,皮肤上布满了脓疮与蛆虫,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臭。
冯雨槐心头一阵恶寒,指尖再度用力,感觉又像是在触摸那些被她吞食后留下的干尸。
她本来已经习惯甚至有点喜欢那种触感了,可此刻,却只觉得毛骨悚然。
“我不能……变回去……”
冯雨槐眼瞳的线圈在退化成黑白色,她惊怖万分的看向美丽蛛身后的左白,声音尖利到嘶哑:
“你这个怪物,你想要把我重新变回人类?不……不要……,求求你快停下来……。。”
左白站在原地,习惯性地推了推镜框,镜片后的目光冷冽而淡漠。
他的语气平静,仿佛在介绍一项科研成果:
“瞧见了吗?这就是科学的伟力。在科学面前,即便是邪祭,也是可以被杀死的。”
他顿了顿,镜片后的目光闪过一丝深意,嘴角微微扬起:
“不过,我不会杀掉你,我说过,我还需要用你的脑袋,跟[假面]换回我的黑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