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不同,不相为谋。
王明义做出了选择,周铁衣犹不满足,看了看大厅中央的紫檀大桌,上面笔墨纸砚俱全,就是没有一张文章,刚刚进来的时候,空气中也有一股烧焦的气味。
“诸位,我听望舒楼主说,这上三层得留墨宝,你们怎么到现在连一篇文章都没有写出来?还是说刚刚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?”
一位名家修士压制着心中的火气,开口说道,“刚在楼上,听闻了周公子要来,自觉写的文章不通顺,所以烧了,现在等着你来写呢!”
众人听到此话,纷纷附和起来,“此言即是,听闻周公子有‘绝代诗仙’的美称,文章写下来,必然名传千古。”
“何止是名传千古,后日《天京报》和《醒世报》必然争相刊载!”
最后一句捧杀之语到了点子上,大家笑而不语。
周铁衣写诗厉害,他们知道。
但是一首诗能够同时上《天京报》和《醒世报》却难上加难。
因为周铁衣给自己报纸定的基调就是白话文,而《醒世报》则是书面文,这是难以调和的矛盾,就算让大儒来了,也难以两全。
周铁衣呵呵一笑,就等着你们这一句话呢。
他拿起狼毫,提笔就写。
“危楼高百尺,手可摘星辰。”
“不敢高声语,恐惊天上人。”
全诗无一句高深之语,完全的白话文,但是却雅俗同赏,能够同时刊登在《天京报》和《醒世报》之上!
周铁衣写完这首诗,站在他身边的王明义几人也读完了这首诗。
王明义眼中的光彩黯淡了下去。
无论周铁衣是事先有准备,还是诗才天授,在诗词一道上,确实可以称得上是绝代二字。
周铁衣放下笔墨,环顾四周,“记得明天的《醒世报》上加我的名字,让天下人看看,文章该怎么写!”
他笑着说道,“都来看看吧,觉得比得上我的留下,比不上我的,都滚蛋!”
“对了,下去的人记得给望舒楼的人说,以后谁想要用这上三层,就以我这首诗作为标准,若做不到,那就是他望舒楼欺我周铁衣!”
周铁衣没有说欺他的后果是什么,但大家都听出来后果很严重。
周铁衣离开了檀木桌,众人才围了上去。
当看完全诗之后,又是长久的沉默。
以前他们文会之时倒是经常说好诗可以下酒,但今日见了这雅俗共赏的好诗,却忽然觉得美婢失了颜色,美酒失了滋味。
原来好诗不仅可以下酒,也可以伤人。
若只是比诗词,他们倒是有几分自信,但以如此浅白的语言,写出这般壮阔,非胸中有沟壑不能为之。
众人看完之后,一个个离开,当王明义准备离开的时候,忽然陈大兴硬着头皮,上前对周铁衣说道,“二少爷,我不懂诗词,也想要离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