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大兴本来想要说不敢,但是周铁衣却料定了他要说什么,忽然开口道,“你都坐到我身边了,还有什么不敢。”
陈大兴抬头,对上周铁衣的眸子。
是啊,自己都坐到二少爷的身边了,还有什么不敢的。
他想了想,用力地说道,“想,我要用工干活,争取早日成为修士,这样就能够跟着义哥,跟着二少爷名正言顺地去参加宴会了。”
“有志气!”
周铁衣对陈大兴竖起了大拇指,随后话语一转,“不过今日,我要先带着你去参加宴会,看看你那位义哥怎么说。”
绝影嘶鸣一声,踏着马蹄,向着青龙城而去。
······
青龙城,望舒楼。
最顶层六楼,今日全部被包下来作为文会之用。
自从《天京报》刊发整个天京,再加上司民之子董修德带头文会批斗,整个天京的文人墨客们,召开文会,批斗《天京报》就成为了一种风尚
今日这望舒楼的聚会自然也一样。
王明义本来是不想要来的,不过以前太学院的同窗盛情邀请了几次,他再不过来一次,就说不过去了。
华丽的灯火将整座两百尺的望舒楼点缀成灯塔,灯塔之内,一位位衣冠墨客们有美婢作伴,又美酒畅饮,大谈孔孟之道,批斗周铁衣之愚,不一会儿,那锦绣文章就铺了一地,满纸都是骂周铁衣的话,却一字都不落脏字。
一旦有人说得极妙,周围必然大肆吹捧一番,仿佛这样,就能够将周铁衣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一样。
王明义听得有些厌烦,看了看人群之中高谈阔论最欢的师弟,独自端了一杯酒,走到栏杆处,享受着晚风习习。
忽然他发现了还有一人与自己一样,于是上前,拱手说道,“见过这位朋友,在下太学院王明义,不知道朋友尊姓大名?”
作为太学院的高材生,王明义本身又博闻强识,几乎认得同辈最优秀的儒生。
而眼前这位儒生,他却不认得。
崔玉拱手回礼道,“山铜府鹿林书院,崔玉。”
两人见礼之后,崔玉想了想,他意识到眼前这人就是车文远之徒,只不过他有些好奇,为什么里面的人都在帮王明义骂周铁衣这个仇人,王明义却走了出来。
就在崔玉思考该怎么开口的时候,里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,怒骂声,只听得最大的声音喊了一句,“周仲蛮子来了!”
周铁衣的车架停在望舒楼前,望舒楼主就已经得到了消息,连忙出来,见周铁衣左右带着一少年,一青年,身后只有五名亲卫,望舒楼主轻舒一口气。
“周二少爷,您今天怎么想到来小店?”
周铁衣直接往里面走,随意说道,“怎么我来不得你这望舒楼吗?”
望舒楼主赶忙跟上,奉承地笑道,“您这是哪的话,您老是诛神司总旗,这天京之大,自然都去的。”
他额头冒着汗,楼顶还有一群骂周铁衣的儒家书生呢!
若让周铁衣上楼,杀了人,他这望舒楼可没有天宝楼底子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