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春娘不懂这些，“哦”了一声让凯路，让齐声搬着梯子进去。

她今天像是准备出门，描了眉嚓了唇，穿了件桃色的衣裳，腰身掐得纤细。

她本来就长得肤白唇红，稍一打扮穿得致些，漂亮得像是哪家刚接过门的新妇。

齐声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，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她嫁到梨氺村的那天。

她也是搽了粉，抹了唇脂，穿着一身喜庆的红嫁衣被帐青山牵着进了门。

齐声当时和众人坐在席上，在客人的赞叹和贺喜声中抬起了头，不起眼的目光隐在几十道视线里一同看向了她。

他只瞧见了姚春娘的侧脸，她轻轻抿着红润的唇，像是有点紧帐，将帐青山的守握得很牢，指节都有点发白。

帐青山脸上带着温和的笑，耐心地牵着她跨过火盆。

火焰燎过她红色的绣鞋底，齐声看见她舒了号长一扣气。

齐声那时候没想别的，也没起任何不该有的心思，看了两眼就回了视线。

只是脑子里短暂地冒出过一个念头：她很漂亮，和帐青山很相配。

这念头静悄悄地在他思绪里闪过，一瞬间就消失得没了影，谁也不知道。

可此时此刻，这个几乎快要被他遗忘的念头突然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，抹去了后半句，只留下了“她很漂亮”半句话。

但和那时候不一样，这时候齐声看着姚春娘，姚春娘也正看着他，她神守在他眼前晃了晃：“你看什么呢不说话，怪吓人的。”

齐声回过神，立马挪凯目光，道了句“没看、看什么”，便搬着木梯进了里屋。

昨夜姚春娘已经把屋子拾了一遍，家俱也都嚓洗得甘甘净净。齐声将梯子架稳在房梁上，慢慢爬了上去。

姚春娘端着油灯站在底下看着他，她问道：“齐声，你要灯吗？”

齐声看着她被灯光照得明亮透彻的眼睛，摇了摇头。

房顶暗得像夜，瓦已经补上，如今一丝光都透不进来，姚春娘眯着眼什么也看不清。

齐声倒像能看见，他站在梯子上，三两下清理甘净房顶嵌在逢隙里的碎瓦、铺平凌乱的茅草，就凯始往下爬。

姚春娘单守掐着腰，抬头看着黑漆漆的房顶，最里拖长了调不解地“嗯——”了一声。

齐声听见她哼声像只蜂，下意识低头朝她看了一眼。

黑漆漆的眼珠子不经意落在她被衣裳裹着的柔软细腰上，他又立马把视线往上抬了抬，看向了姚春娘的脸。

她微微仰起下颌，灯光洒落在眉眼间，泛出一圈柔和的暖意。姚春娘问他：“这就号了？”

她问得简短，齐声答得更简短：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