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这一趟是为赏梅而来,霍霆山带着人直奔梅楚。
来之前,裴莺只是想出来走走,透透气儿,对霍霆山说的“一大片梅园”并没有报多大的希望。
但当真的看到,裴莺却不住为之倾倒。
大片的雪梅连成一片,厚雪压梅,雪白间透出点绯红,像美人玉颊上透出的胭脂色,美得如梦如幻。
梅楚还有其他人,多是一些少年人,也有身着僧袍、手持扫帚的僧人。
“娘亲,这里好漂亮。”孟灵儿惊叹。
裴莺亦是惊叹:“确实美,不虚此行。”
旁边的男人低笑:“也不知是谁之前还犹豫着是否要前往。”
裴莺没想到她在正厅的那点犹豫居然被他看出来了,耳尖微红,但认是不可能认的,“反正不是我。”
霍霆山长眉微扬:“我又没说是夫人。”
裴莺:“……”
她有时真的和他聊不了一点天。
裴莺带着女儿先行往前,把霍霆山甩在身后。
霍霆山目光扫过周围,而后才懒洋洋抬步跟在她们母女后。
母女俩边走边聊,踩着石阶不知不觉到了梅楚深处。
这时忽的有一阵寒风拂过,裴莺和孟灵儿齐齐将脸埋进狐裘氅衣的围脖里。
寒风还在呼啸,风声呼呼,不过稍缓了些。
孟灵儿从大氅里将汤婆子拿出来些:“娘亲您真的好厉害,前有香皂,后有汤婆子,还有马镫和高桥马鞍,我猜应该也是您的功劳吧,您是如何想出这般多东西?”
裴莺早就想好理由:“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。”
“那本书还在吗?我也想看看。”孟灵儿好奇。
裴莺笑道:“已不在。”
这话说完,裴莺忽然看到一棵梅树后面露出半片衣角。
有人在?
下一刻,仿佛是解答了裴莺心里的疑惑,一抹身影从梅树后出来。
原是一个手持扫帚的僧人。
那僧人看着她,两息后,对她行了一个僧礼,然后拿着扫帚缓缓走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