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与她相邻的这间房间,还是第一回来。
两间都是主人房,布局基本相同,不同的大概是比起她的房间,他这里简单许多。似乎全都是原先就有的物件,后面没再新置其他的。
裴莺找到了衣匣,衣匣只有一个,打开后能看见里面分了两个格子。
一个稍小些的格子装贴身衣物,诸如裈裤与里衣,另外一个大些的格子装衣袍。
裴莺看着衣匣里面随便放,叠都不叠一下、如今已经成“一条条”的衣袍,有一瞬的无语。
裴莺不住嘟囔道:“这人真是一点都不讲究。”
也亏得那衣服料子不错,就算一条条的放在匣子里,拿出来不久后也舒展没剩多少折痕。
裴莺先拿了外袍,又拿了里衣和裈裤,拿完这些后,又习惯的在稍小那格子里翻了翻。
翻了好一通,但都没找到后,裴莺忽然想起内裤如今还没出现。当初条件稍好些后,她便给自己和女儿做了内裤,当初那人还嘲笑她多此一举来着。
裴莺闭了闭眼,尽量不去想他以及满大街男人都没有穿内裤的情况。
合上衣匣,裴莺抱着衣服回自己房间。
耳房中水声哗哗,汤泉氤氲起水雾,视线不甚清晰。
“将军,衣服我拿来了,放……霍霆山,你用我的香皂?”
裴莺本来语气温和,想着交完差就出去,结果眼角余光瞥见他手里的香皂,顿时忍不住了。
香皂本身是白的,盈盈如奶冻,但此时霍霆山手里那块香皂有大半是浅红的。
血在香皂上晕在。
他说自己没受伤,那就是香皂上都是旁人的血。
她在隔壁已有一小段时间,然而这香皂竟还这般模样,最初岂不是……
“夫人,此处只有一块香皂。”霍霆山在水里,看着她站在几步开外抱着他的衣裳,心情莫名比射了石连虎那老东西一箭还要舒爽些。
裴莺拧起细眉:“旁边有个小匣子,匣子里面就有新的。”
霍霆山懒洋洋道:“当时不知晓。”
裴莺盯着霍霆山周围的水,不知道是不是她先入为主的,还是事实确实如此,她觉得他周身那一圈的水都隐隐带了些血色。
“夫人欲和我同浴?”霍霆山往池边走了两步。
裴莺放下手中衣袍,一言不发的往外走。
霍霆山看着裴莺的背影,轻啧了声。
用她一块香皂而已,又不高兴了,她若不乐意吃亏,大不了他的给她用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