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吃好了?”身旁人忽然问。
裴莺点点头。
不仅吃好了,还吃得有些撑,感兴趣的都尝了不少。
“你们还要聊多久?”裴莺问。
霍霆山早就放了玉箸,这会儿一手拿着酒樽,另一手搭在案几上,听了裴莺的话,指尖随意点了点木质的案板:“夫人想回去了?”
裴莺低声回答:“也不是,就是想到处走走,消食。”
“那就去,这回我又没拿发带绑着夫人。”霍霆山眼中含笑。
裴莺不由瞪了他一眼。
这人说的什么浑话?
裴莺瞪完人径自起身,以如厕的名义唤来旁边的侍女。
裘伯同作为本场宴会的主家,理所当然坐在最靠近霍霆山的下首位置。
他和许多人一样时刻留神观察着上方,看到裴莺瞪人时,拿着酒樽的手不住抖了抖。
樽中清液洒出来了些,沾湿了手指和小块案桌,但裘伯同宛若未觉。
“夫人,方才那位女郎是瞪霍幽州了吗?”裘伯同神情恍惚的向裘大夫人求证。
恰好裘大夫人刚刚命女婢给酒壶添酒,并未看见:“郎君在说什么?”
裘伯同喃喃道:“夫人也没瞧见,方才果然是我看岔了。”
裘伯同自以为看错了,但华尽忠和萧雄等人却不是。
都是坐在最为靠近的下首位置,看得清楚得很。几人心中除了惊愕以外,还有难以平息的懊悔。
若早知这霍幽州带了女客来赴宴,他们也把内人带过来,让内人去和那位夫人交际,或许还更有成效。
哪像如今酒水喝了好几壶,喝的都快神志不清了,却愣是没探出分毫有用的信息来……
另一边。
裴莺离了正厅,就和侍女说不想去如厕,想逛逛消食。
伺候霍霆山这桌的侍女原是裘大夫人身边的人,心思一等一的活络,当即说可以去花园。领裴莺过去时,她暗中给身后跟随的女婢递了个眼神。
后面的女婢退了下去。
正厅里,知晓裴莺正式离场后,裘大夫人眸光微闪,先离了正厅,而后再让女婢通知还在正厅中的妯娌们。
很快,几位裘家媳妇全部离了正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