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是看守悬梯的弟子吗?第九层只允许长老以上入内,就算是看守者也不行吧。你来找什么?”
晏骄不吭声。
楚慵归俯身靠近,“小友,你这眼神看起来,怎么像是恨我的样子。”
“……没有。”
“怎会没有。”他歪了歪脑袋,“最近可真是怪了,我自诩与人为善、广交好友,但最近遇见的人,都不怎么待见我。”
周璟心里不待见他,他瞧得出来,但无所谓。
还有就是李群玉……那个病恹恹的书生,时常用一副瞧畜生的眼神看他。
再者就是身下这个。
他莫名笑了。
“你瞧我的眼神,也像是在瞧畜生。”
“因为你本就是畜生。”
“……什么?”
晏骄抿紧唇,偏头不吭声了。
“你认识我。”
“不认识。”
但显然楚慵归不信这些话,见他藏在怀里的卷轴,抬手就要来夺。晏骄心中一紧,迅速侧身躲开,紧跟着袖中两指一并!
楚慵归要抢卷轴的手便蓦的悬在空中,胸腹传来针刺一般的疼痛,就好像有什么在里面烧灼着,快要穿透皮肤破开来。他摁住胸口运行灵力,却仍然压制不住那股烧灼感。
一道闷响惊起。
楚慵归的身形摇晃着,跌跌撞撞往后倒下去。
多亏楚慵归喝了那壶带有灵血的茶水,让他勉强有能够阻止此人片刻的时间,但与此同时产生的反噬,也让晏骄气血翻涌。
擦掉嘴边血渍,晏骄深吸一口气,抬脚狠狠踩上楚慵归的胸口。
楚慵归痛极闷哼,目光死死盯着他。
这样的目光,让晏骄恍惚想起他和楚慵归最后见面的那夜。
他一剑将楚慵归胸膛刺穿时,他好像也是这样看自己,失望、阴鸷、愤怒……
原来时隔十五年,他成了李群玉,成了一个籍籍无名之人,和楚慵归之间却又什么都没有变过。
晏骄扯嘴无声地笑了笑,施加在楚慵归胸膛的力道更重,鞋面碾压着他曾被一剑贯穿的伤疤。
“你来藏经阁寻什么?”
“……招魂,禁咒。”
招魂术?
晏骄愣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