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切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况:“真的假的?里边儿有东西吗?”
老燕京人王濛回答:“假的!里边儿没弹头,没装燃料,纯是一个空壳。”
宫雪两姐妹也趴在车窗那看,对余切这边挥手示意。
又是她们。
“这姐妹俩还没睡呢?”王濛问。
“没睡。”余桦也看到了宫雪的挥手,她笑的格外灿烂。宫雪是这年代很少见的精致美女,她下颌线清晰,并且牙齿也漂亮,几乎没有任何毛病。
由于物质条件和认知水平,许多女性或多或少在牙齿上有一些瑕疵。
王濛看在眼里,心里纳闷了。
怎么余切一出来,她们就来了。她们行为举止上很正常,但总透露出一点儿不对劲。
他找余桦解惑。“余桦,你小时候被人追过吗?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?”
“当然被追过了,有那么一两次。”余桦老实回答。
“具体是怎么一回事?你怎么判断的?”
“我读书的时候,班上有个女学生,她不仅是学生,还兼职学校的图书管理员。有一天,我收到了一张纸条,纸条上写着她发现我的书被撕破了一点,但她还是把这本书收了下来。纸条上还说,如果下次还有破损的书,她就不会再接收了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没有然后了,我就知道,这个女孩子喜欢我。”
余切和王濛都惊呆了。
余桦难道是个自恋狂?这到底算哪门子的追求?
按他这种说法,宫家两姐妹不得爱到发狂啊。
余桦却辩解道:“‘我喜欢你’这个说法,在我小时候是特别含蓄的,人们总是用其他方法来表达自己的心意,我认为这就是喜欢我的意思。”
看来余桦对感情有很独到的见解。
王濛问这位情感大师:“你说的既然是你小时候,那我要问你了,成年人用什么方法来评判?”
“用金钱。挣钱太难了,谁花钱,谁就代表着喜欢。”
“那宫雪呢?”
“她花了足足一块五。”
余切给整乐了,拍着余桦的肩膀:“没想到你这么乐观,以后我给你介绍一个叫石铁生的朋友,你们俩对生活都特别乐观……我原先以为乐观是一种追求,现在才知道,是一种状态。”
这趟列车在早上也即将抵达燕京。
六点半,列车广播直播天安门升旗仪式,这一次格外庄重肃穆,国歌响起瞬间,凡是能站起来的都起立了,面朝着火车里面特意准备的红色国旗。
余桦说:“我好像听到了国旗升起的声音,那旗子在杆上摩擦的音,你们听到了吗?”
余切摇头:“我是木耳,除了歌,我啥也没听到。”
“我作证!”王濛说,“我不是木耳,我每周听一次音乐会,但我也没听到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