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莹自顾自道:“就是太年轻!”
宫雪立刻神色黯然起来。
不仅她比余切大,就连妹妹都比余切大,而据她所知,余切的对象岁数挺小。她叹道:“要是我小几岁,余切再大几岁就好了。”
“那你也成不了!”宫莹想起来了,“余切不有个对象吗?他怎么和你组成革命友谊呢。”
“是有一个!在《红楼梦》剧组演薛宝钗,也是个演员。”
“那她不如你!你是影后,有名气,又有能力。你们都可惜了!”
“宫莹,我们都是普通人,没有比谁强一点,他对象以后还有很多时间去发展。”宫雪不认可妹妹的胡言乱语。
宫莹最看不得姐姐这种样子,在她看来,这个姐姐总是既要还要,优柔寡断,错失良机。
余切这样的人可不多呀!多少人打着灯笼找不到。
唉,女人!
她当即凑过来,想出了新点子:“实在不行……你还能加上我,买一赠一——你瞪我干什么?我是帮你出主意,我们姐妹一起使劲儿!”
呸!
呸呸呸!
“再乱说这些话,我要撕烂你的嘴!”宫雪真生气了。
生气啥啊!
伟人说过:下定决心,不怕牺牲,排除万难,争取胜利!这才哪到哪,首先要转变思想才行。
于是,到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半,众人在卧铺的狭窄通道上碰面,一番说道后,转去了餐车。原因是列车即将经过长江大桥,这是不可不看的一个名景。
餐车视野好,没有遮挡,只需购买一包牛皮纸三角包的瓜子,就能名正言顺的坐下。
“两包瓜子!再来两瓶沙示,三瓶北冰洋。”余切掏的钱。
“您好,一块五。”
列车员推车叫卖,小推车里边儿有盐焗花生、山楂片、大白兔奶糖……还有信丰脐橙,保定的鸭梨,用网兜悬挂售卖。
“再来一袋脐橙,还有花生和奶糖。”
“一块五。”余切又往兜里面摸,结果宫雪拦着他:“我来吧。”
“你出钱?”
宫雪楞道:“不然呢?”
她挺好看的眉毛弯成了两撇,眉弓轻挑、眸光闪烁,就像是水质很好的池塘。
八十年代真好,吃几个橘子和奶糖,还能AA。
正午,江面碎金与龟山电视塔的钢架交相辉映。对岸老汉口租界区的红砖房渐次矮去,化作汉江平原上连绵的秋季小麦田,黄绿间杂着未化尽的露珠,像打翻的抹茶粉罐。
美中不足的是,车厢烟雾缭绕,国内最早的列车禁烟措施得到明年。一直到94年,一份铁老大自己的报告数据显示,一半的旅客在列车中有过吸烟行为。
宫莹抱怨:“这烟味儿真难受!臭烘烘的,满车厢全是这个味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