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明功能重建术和毁损伤保肢术都有成熟的动物模型了?”
“不是所有人都那么没有功利心,也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一般地耐得住寂寞!”刘煌龙用叉子敲了敲自己身前的盘子。
有准备和大家都去静心为手术而做足准备是两码子事。
客观标准很好定,但别人会不会主动往你的客观标准里面套,那是别人的自主选择。
如果没有束缚,那么总会有一些人会铤而走险,跳过实验阶段就直接在临床进行练手!
你又能拿对方怎么办?
在这样的情况下,就只能进行考核机制。
也就是卫生健康委员会职能部门要发挥作用,而卫生健康委员会要如何发挥作用,就是严格地执行某一种考核标准,将手术术式的准入权更加收缩束缚住。
除此之外,再没有其他办法!
方子业和刘煌龙二人都没有执法权!
“刘老师,您都这么说了,那么这个恶人,我就算是不想做也得做了。”方子业道。
子弹正中眉心这件事,会随着岁月的增长,不断地感受到回旋镖的威力。
方子业曾经也觉得医学的严苛管理制度很‘讨厌’,因为方子业总是需要多想一些办法去跳过手术授权阶段。
可如今,方子业跳出来后,回过身去回头看时,发现这些所谓的规矩,都是对普通百姓和普通患者的一种基本线的保护。
百姓和患者是不懂谁的医学能力好,谁的医学能力不够好的。
如果手术的权限不予以管控,一个刚毕业的年轻医生就随便上手术的话,那么对于普通患者而言,那就是一场噩梦。
“味道怎么样?”饭毕,刘煌龙一边擦嘴,一边问方子业的反馈。
“谢谢刘老师的款待。”方子业给足了情绪价值。
方子业自己觉得味道倒是一般,贵是真的贵,即便没有看账单,但上菜的时候服务员就介绍了价格,价格真的是用克来计算的。
最后是刘煌龙结的账,刘煌龙也没问方子业好不好吃之类的话,家常便饭似的吃过之后就直奔高铁站而去。
刘煌龙将保温杯轻轻搁在折叠小桌板上,杯底与木质台面碰撞出闷响。窗外飞驰而过的光影在他镜片上投下斑驳的碎金,让那双狭长的大眼更显深邃。他调整着座椅靠背的角度,真皮面料发出细微的摩擦声。
“子业,等会儿在酒店放了行李后,你就跟我一起吧。“他忽然开口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第二颗纽扣。
方子业感觉后颈渗出细汗,高铁路过隧道时的气压变化让耳膜微微鼓胀。他望着前排座椅背后液晶屏跳动的时速数字——312kmh,这个速度让窗外的白杨树连成模糊的绿墙。
“我约了几个朋友,算起来都是你在业内的前辈。正好你们一起认识认识。”
“你好像上了这个位置后,还几乎没与人接触过吧。”
方子业知道刘煌龙是在提携自己,只是方子业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回答,因此神色略为迟疑。
“没关系,你不用紧张,我约的人里面也有副教授,你和他们的区别就只是年纪小一点……”刘煌龙语气温润地解释着。
有一说一,刘煌龙虽然不好看,但真的够温柔。
而且本身的气质也还行。
“刘老师,我晚上已经有约了。”方子业还是决定先把话说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