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天之后,槐树坳七八户人家全部搬家,在他们心目中,这块地方已经是真正的地狱。
现在,槐树坳已经没了,昔日的小桥流水人家,成了刘家的石材中转站。
说完这些,周溪托着茶杯的手轻轻颤抖……
苗若兰脸涨得通红:“事后真的没人报警?”
“警察来过,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还是悄悄报了警,但是,找不到一个敢作证的人,那户直接遭遇最大惨剧的人家,隐姓埋名根本不知道去了哪里,他们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。受害者自己没有站出来,也没有证人,这起新时代理论上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人间惨剧,就这样不了了之。”周溪道:“我当年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,下定决心学法律,为乡亲们讨一个公道,但没想到,还没轮到我为乡亲们主持公道,先得求你们为我爸妈主持这个公道!”
学法律,主持公道。
建立在证据的基础之上。
没有证据一切都等于零。
这,就是周溪求助侦探所的原因。
苗若兰站起:“小苏,这起案子,接了吧!”
她的眼中,有愤怒的火苗。
身为古武传人,骨子里本来就有古武基因,她最见不得的事,就是倚仗自身的古武,欺压良善,更何况这欺压良善的程度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,当着丈夫和孩子的面,强暴妇人,这哪是人干的事?真正是禽兽不如!
林小苏道:“接了!”
周溪深深一鞠躬:“林侦探,苗侦探,我目前只有三千块钱,全部给你们,剩下的,你们说个数目,我一年之内保证送到。”
“这件案子,不收钱!”林小苏道:“我收其他的东西。”
“什么?”周溪道。
“公道与天理!”
两台小电车,一台是苗若兰的,载着林小苏和她。
另一台是周溪的,她的车还是跟人借的。
两台车驰出了凤城,顺着西北那条路,一路而上。
左侧就是香溪。
香溪并不顺路,林小苏也是在小时候来过一回,虽然仅仅只是一次,但香溪清亮见底的溪水、两岸的野花,老一辈口口相传的神秘香气,他还是记忆犹新的,但今日的香溪,哪有昔日风貌?
河水不再清亮,成了牛奶一般的颜色,路边这个时节也有野花,但野花上似乎沾上了一层灰,西北的天空,也是一片灰蒙蒙。
矿山其实并不遥远,小电车跑了半个小时,他们就来到了矿山脚下。
矿山上方,已经半截铲平,下方倒是绿色的,但这绿色绿得非常不正,林小苏一眼看过去,就知道这并不是山上的植被,而是刷了一层绿色的油漆。
“刷了油漆!”苗若兰也看出来了:“由此可见,这矿山本身就有问题,否则,他们也至于刷油漆逃避卫星监测。”
不得不说,苗若兰现在也已经成熟了。
她也开始研究各种法律法规,也学会了逻辑思维方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