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定夷》

11柔蓝一水萦花草2(第3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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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淙抬手对着他行了个平礼,道:“在下沈淙。”

“久仰,”张屏连忙还礼,又对宿幕赟作揖道:“这位想必就是宿大人吧?”

宿幕赟行礼笑,说:“正是。”

“既然是看院子,我们便边走边说”张屏抬手引他们入府,道:“这宅子的由来府君想必已经知晓了吧?”

沈淙道:“略知一二,说是曾归虞氏所有。”

灵川虞氏,自中梁立国后出过两任丞相,一位帝君,那位帝君便是当今承平帝之父,贞仪帝君虞归璞。

“是,“张屏道:“这宅本是私宅,由前朝一位皇商所立,后被老尚书所购,老尚书告归时将宅子充公,这才同其它无主的官宅一齐到了户部的手中。”

一旁的宿幕赟有些不解,问:“那这么说这是官宅了,可以这么轻易的卖出吗?”

大多数充公的官邸都是拿来赏赐的,只有一些偏远的或是年久失修的宅子才会有户部卖出,所得的银钱则拿来充公,只是这等大宅花费无数,雕梁画栋,要赏就只能赏些高官,但那些高官大多不缺银钱,更喜欢自己建造新院,是以很多都只能空置。

“若是先前自然不能,但今上……”他露出了一个懂得懂得的表情,说:“今上恣意豁达,没有对梁安的宅院多加限制,只是说要验明卖家身份,以免有什么不妥。”

听到这话,沈淙在心里默默地想,谢定夷的原话绝对不是这样。

自然,张屏也在想,因为陛下听到他们去报这等小事极为不耐烦,只说了句谁买得起就让谁买。

思及此,张屏心中暗叹:承天门外的地界价值千金,若是住在这,朝会都能晚起一个时辰,若是他买得起,他也不想带着别人来看啊。

“这边是后院,有一个极大的荷花池,”张屏带着人继续往里走,道:“虽才四月,但荷叶已然接天连碧了,到了盛夏荷花盛开,更是好看,池中还有许多鱼,夏来垂钓也是惬意。”

正说着,三人绕过了曲折回廊,张屏口中的荷花池顿时映入眼帘,乍一望去只见碧水凝烟,方塘含翠,其莲叶田田,高低错落,高者擎如翠盖,低者浮若青钱,水中涟漪点点,似有鱼儿游动。

随着光移景换,那荷池后面的景象才慢慢显露出来,先是垂柳如丝,后是亭檐翘角,再往下,一个举竿垂钓的身影骤然出现在了眼前,张屏一惊,以为是何人闯入,正要开口斥骂,沈淙立刻抬手阻止了他,道:“好像是陛下。”

“啊?!”张屏瞪大眼睛,显然不相信他说的话,凝目望去,池对岸的那个人正躺在躺椅上,本就看不清楚的侧脸正被一柄蒲扇遮着。

“这如何能看出是陛下?”宿幕赟也不信,但却压低了声音,道:“你可别唬我。”

沈淙示意他们往前走,道:“到近前便知了。”

不管是不是陛下,他们都是要近前的,不可能就此忽视而过,然而等迈过池中小桥,张屏已经对沈淙的话信了九分,因为那躺椅前草草插在泥中的神兵,怎么看怎么像陛下从未离身的青鳞剑。

隐隐察觉到脚步声,假寐的谢定夷霎时移开了蒲扇,眼神如利箭般射了过来,待看见这毫不相干的三个人一同出现在这里,她也愣了一下,朝沈淙递了个不解的眼神。

她这段时间忙得头脚倒悬,说起来和他也有半个月没见了。

而这边,张屏早已被她这一眼的威赫吓得跪地行礼,高声道:“臣见过陛下!陛下万安!”

宿幕赟和沈淙见状,也一前一后地跪了下去,谢定夷手拿蒲扇遮着阳光,不耐道:“这么大声做什么?别把鱼吓跑了。”

张屏忙压低声音,道:“陛下恕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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