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安心了些许。
只有些许。
陆迢一睡下便不说话了,秦霁后背空空,翻来覆去,又躲进了被子里。
弯腰时额头“不小心”碰到了男人的肩,秦霁顿了一会儿,没等到陆迢将她移走,便就这么抵着。
那张通缉令叫她惴惴不安直到现在。
秦霁不认识陈启,可对着上面的“杀人”二字,却无法做到理直气壮地否认。
她杀过人的,还是两个。
额头还抵在陆迢肩上,鼻梁也挨着他的寝衣。
那张通缉令陆迢定然早就看到过,他怎么还敢同自己睡一张床?
夜里,河道上的浪要比白日大。他们乘的这艘船偏小,舱房只有一层,
秦霁躺在床上,浪一过来,她便能感觉到。有些昏沉的脑袋对此项尤为敏感,却也仅仅是敏感而已。
清醒的神思仍是要被一层层浪花拍进水下。
她摸到陆迢的手,轻捏了捏,低声喊道:“陆迢。”
他一点反应也无。
秦霁有些气馁,稍时又振作精神,用力捏捏他的手,语气郑重,“陆迢,我杀过人。”
陆迢头在软枕上挪了挪,“嗯。”
“我没说假话。”
“哦。”
这人的反应再平淡不过,好像她说的是今日吃了什么。
秦霁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,默默松开他的手,转回里侧。
人还没重新蜷成一团,腰间便穿过男人精健的手臂,紧接着后背便覆上了一片暖热。
陆迢的声音混着他暖热的吐息,一起经过秦霁耳畔。
“害怕了?”
秦霁点点头,又转回来对着陆迢,脸埋进他怀里,“很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