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药怎么会这么……”
“忍着。”阮逐舟说。
叶观悻悻闭嘴。
告密者态度不佳,手法倒算得上细致,仔仔细细给每一处伤口均匀敷上药膏。
屋里只有叶观隐忍的喘息。他有些颓废地把脸埋在枕头里,瓮声瓮气:
“您对别人,也是这样子吗?”
阮逐舟专心上药,尾音上挑地嗯了一声。
叶观居然听懂他的意思,解释:“就是非常恶劣,把打一巴掌又给个甜枣这招用得出神入化的样子。”
阮逐舟冷哼:“嫌我对你好?明儿我把房里你那孤本点了取暖,如何?”
一句话怼得叶观哑口无言。
阮逐舟很快上完药,把罐子放回桌上。叶观挣扎着抬头:“这就完了?”
“不然呢。”阮逐舟啧道。
叶观哦了一声:“多谢。”
阮逐舟没理,又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个东西递过来。叶观下意识接过,翻开手掌一看,眼眶微微放大。
“这不是园子后门的钥匙,”他惊道,“您怎么会有?”
“钥匙留好,别告诉别人是我给你的。”倒打一耙的告密者看着他,“你父亲铁了心要关你禁闭,你进出时切莫声张。”
他想了想,又补充:“至于你要送出去的那批军火,我已经让我房里的丫鬟替我去码头,告诉他们再宽限你几天。”
叶观呼吸停滞一拍。
他哽了哽:“四太太,居然瞒着父亲帮我?”
阮逐舟无奈,转身向房门走去。
他听见身后一阵窸窣,叶观的声音传来:“您不是之前还在替父亲监视我吗?为何暗中助我?”
阮逐舟心说,自然是为了保证你早点羽翼丰满,提前完成进度啊。
但这理由他自然不能讲,阮逐舟刚要拉开门,听到叶观提高声音:
“四太太,你这人怎的如此口是心非!”
阮逐舟眼皮一紧,不禁失语,推门离开。
房门关严了,叶观气呼呼地瞪着门口,终于耗尽力气,重新趴回床上。
伤口还在隐隐作痛,青年呼出口气,眼底却愈发黑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