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我走。”
夏泽琰愣了下,耷拉着眼:“南南,是我对不起你,你想怎么对我动手都可以,用刀还是用枪,我都行,就是别说这种话。”
他的语速又急,稍微还带着些许压力。
熙南里撇开眼不看他,只是重复道:“放我走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
一口气堵在喉间,熙南里索性拔下针头,掀开被子打算下床,被夏泽琰篡着手腕按住:“你的身体还比较虚弱,暂时不能下床,听话,再躺一会。”
“夏泽琰你是不是有毛病啊,张口听话闭口听话,我是你养的狗吗?我说我要走你听不见吗?”熙南里想抽回手腕,被他强握着,她激烈地想抽出来,夏泽琰怕伤着她,力道松了点,接着,毫不留情的一个巴掌扇在脸上。
脸被打偏过去,夏泽琰闭了下眼,说:“你想消气的话,打多少下都可以。”
“呵呵。”熙南里冷讽一声,“我怕我多打几次给你打爽了。”
“抱歉南南。”
“滚出去。”
见夏泽琰不动,熙南里烦躁的要起身,前者立马站起来,淡淡的血腥味涌进鼻腔,让熙南里几乎是应激一般的想起前几天那朵糜烂的花,她几乎是不受控制地顺手抄起桌边的书朝着他的额角砸过去:“滚!”
夏泽琰原先还想再说些什么,只是当他对上熙南里那双充斥着厌烦和隐隐害怕混杂着湿润的眼睛,喉间瞬然哽涩一片。他知道熙南里现下变得有些应激,会亮出锋利的爪子,会弓着身为了保护自己而威慑着他的接近,他只能顺着她,缓和着,再找好的办法。
他虚掩着门带上,有请来的家庭医生万般纠结的走到他面前,开口道:“夏先生,您的伤口再不好好上药真的是会感染到整条手臂的”
“你治好我需要你治好的人就行了,别来管我。”夏泽琰丢下一句,冷着脸下楼。
门内的熙南里翻着一边的书,摩挲着页角,短促又淡淡地讽笑了一声。
她晾了夏泽琰一天,他又来找她。
“这段时间,你先在家里上课,如果你想要找个家教,我帮你——”温热的茶被泼到身上,熙南里站在他面前,冷静的反问,“所以你现在是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了是吗?”
“不是的,”夏泽琰下意识否认,那双桃花眼依旧清隽,“现在的你去学校太危险了
“怕我还遭遇像前几天那样的事情多么,那你就放了我,和那些人澄清你对我只是一时兴起,”熙南里语速缓慢,面色没什么情绪,“这样刚好我们两个也能顺势没关系。”
“南南——”
“不同意就闭嘴。”熙南里说。
良久的,只剩下沉默。
中午的时候凌珩挡在她面前,欲言又止。
“你被抱回来的时候发了三天的高烧,他自己都没来得及清理,就去守着你”凌珩语气迟疑着,“伤口溃疡红肿感染,还硬撑着不去包扎,说你如果醒来需要什么他必须得在身边”
“我需要他放了我,滚出我的世界,”熙南里退后两步,“如果他做得到,我就去劝他包扎一下伤口。”
凌珩明显沉默。
“他为了找你”凌珩刚开头就被熙南里粗暴的打断。
“但那和我有什么关系,是我自愿要去济州岛的吗,是我自愿和夏泽琰扯上关系的吗,他强迫我强迫的还不够吗,我只想安安静静读个书考个大学,你们为什么总是要逼我!”
“凭什么就因为他和萧喻不对付要扯上我,凭什么因为这个要让我待在他的家里,我欠他的吗!”熙南里少有的动怒,不仅仅是因为她不能去学校,更多的是被沾染上的恐惧,以及那抹忽然窜上来冒个头被她反复掐灭又掐不断的思绪。
好恶心,斩不断理还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