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!嘿!”里昂连忙拽住裤腰带,“别咬了我的裤子要掉了——”
他在口袋里掏了掏,拿出一包已经撕开了的压缩饼干,试图用它来堵住我的嘴。
不吃,谢谢。
我嫌弃地看了看饼干,又看了看他,尾巴不耐烦地甩来甩去。
里昂叹了口气。
他靠着门,一边慢慢地往下滑,一边将干巴巴的饼干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。
“这和我想象中的上工第一天完全不一样,”面容青涩,刚刚大学毕业不久的倒霉蛋自言自语道,“无论是浣熊市,还是这个哥谭市,都糟透了……”
我:“……”
他这么一说,我突然想起了那个打丧尸的游戏的剧情——里昂先是在加油站正面遇上了第一波丧尸,千辛万苦跑到警局——如果没出意外,他本来要去那儿报到的——结果警局也沦陷了。
于是上工第一天,里昂不仅失去了同事给他准备的欢迎仪式和杯子蛋糕,还得对着穿着警服的丧尸重拳出击。
……惨得离谱。
……不过不惨好像也当不了游戏主角。
真可怜,我用鼻子拱拱他柔软的脸颊,但咱们能先打起点精神吗?这屋里的气氛好像不太对。
里昂两眼放空地嚼着饼干,没对我的动作做出回应。
行吧,看在你又是被丧尸追又是穿越到三十年后的——我对着他的金棕发丝喷了口气,决定自己先探索一下屋内的情况。
反正出事了往他那边跑就行。
我蹑手蹑脚地避开了散发着恶臭的卧室门,决定先去厨房里看看。
——和就差弹出个黑气特效的卧室门不同,厨房里的腐臭味不太浓,那股令狗寒毛直立的恶心感也减弱了不少。
思考再三后,我在这个小小的厨房里转了两圈,然后立起身,打开了冰箱门。
冰箱被打开的瞬间,冷白的雾气像幽灵般缓缓溢出,足以冻懵一只没穿衣服的无毛猫。
我皱着脸,被这冰凉的雾气和迎面而来的腐烂味刺激的连打了好几个喷嚏。
这啥味啊!冰箱里有死耗子吗?!
……但在仔细观察后,我觉得真相可能比死耗子更可怕。
惨白的厨房灯光斜斜地切进冰箱内部,照亮了排列整齐的暗色塑料盒和玻璃瓶,而角落里,一罐开了封的果酱微微倾斜,盖子没有拧紧,暗红色的草莓酱边缘已经干涸,像一道凝固的血迹。
最下层的抽屉则半开着,几包蔫掉的生菜软塌塌地挤在里面,旁边还塞着一包未拆封的培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