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建安:【还行吧,比我好。】
山里的孩子生来注定贫穷,想要走出大山,就只能读书。
而现在,一个酗酒赌博的父亲,哪怕肉身已经烂在泥土里发臭,可依旧能葬送一个孩子的未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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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是新生开学的日子,一大早,江雪就把江时叫了起来。
江时倚在门边看江雪收拾行李,侧过脸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。手机的聊天界面还停留在宋建安对程野的吐槽上,瞧着宋建安写着大大的“奋斗”两个字的头像,江时忽然想起一件被他遗忘的事。
“妈。”他现在喊江雪熟练多了,“宋建安是不是让你转交什么东西给我?”
江雪正对着镜子梳头,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下。她透过镜子观察江时的神色,只看见他没骨头似的靠在门上,仿佛下一秒就要睡过去。
“你瞧我这记性,他是给了我个箱子让我转交给你,本来说要给你,结果忙忘了。”
其实她没忘,只是发生这种事,他怕江时心底不好受,也不太清楚他对宋建安是个什么想法,所以不太敢给他。
既然现在江时主动提起,江雪两三下把头发扎起来,转身去了自己的屋子。
她出来时手里抱着一个箱子,箱子不大,上面的油漆剥落了大半,看起来很有年头。
“他走的时候让我把这个给你,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,不过看他的样子挺宝贵的,你要是喜欢就留着,不喜欢的话就给我,别给丢了。”
毕竟这也算她儿子的东西,就这么丢了她会心疼。
江时支起身子,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箱子。他抱着箱子底掂了掂,发现份量还挺重。
宋建安不会把这些年攒下来的私房钱都留给他了吧?
带着点雀跃的心思,江时打开箱子,一低头:
《五年高考三年模拟》
再翻翻,全是各种习题和卷子,里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注释。原主人很爱惜这些东西,哪怕翻过很多遍,可书页依旧平整,整整齐齐地压在箱子里,只等着哪日遇到同样爱惜它的主人。
江时:“……”
他猛地把箱子合上。
什么脏东西!
江雪凑过来看了眼,“什么东西?”
江时缓了半分钟才开口,“宋建安跟我说,里面都是他的宝贝。”
显然,江时不是很想要这样的宝贝,他端着箱子当即就想还给江雪,但在开口的瞬间又犹豫了。
算了,给都给了,将就看吧。
江时抱着箱子坐上了去县城的车,旁边还有个叽叽喳喳的高新和。
“小表哥,你拿的这是什么?”
江时把箱子往他膝盖上一放,“大表弟自己看。”
高新和一打开,脑子里的想法和江时一样:这是什么脏东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