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另一边。
楚叙予位于纽约的深夜,目光有些涣散,走至落地窗前,脚下是璀璨的城市霓虹,宛若一片倒悬的星河。
他试图平复那股躁动,可心跳却像失控的鼓点,擂在胸腔,震得脑袋隐隐作痛。
手机屏幕还亮着,放大的照片是坐在机车上的视角,车身材质反光映出模糊的轮廓,头盔下,身穿黑色冲锋衣的少年帅气十足,又莫名透着一股英挺、清纯的劲儿。
实话说,那坐姿怎么看都不像是会骑机车的人,但偏偏很有撑得住场面的范儿。
楚叙予感到相当有趣,指尖摩挲着手机屏幕,仿佛隔着虚拟的触感,能碰到少年的皮肤,像要将他的脸掐出水来。
“我是下面那个?”他冷笑着自语,“究竟是谁告诉你的。”
这个圈子复杂得很,不是所有人都固定角色,他也不属于传统意义上的哪一号。
这是楚叙予对自己的认知,但不可否认,他从小就是天之骄子,优秀追求者无数,却从未真正进入过一段恋情,也自然没有实践经验。
想着这儿。
楚叙予愈发身体燥热,西装外套早已被随意丢到沙发上,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,衬衫解开扣子,隐约露出健硕流畅的肌肉线条。
平日里那股凌厉不可一世的气场,此刻被酒精和头疼撕扯得支离破碎,罕见地透出几分孤寂与脆弱。
嗡的一声,手机弹出了信息提醒。
楚叙予以为是那小骗子找上门,心说动作还挺快,瞥了眼,却发现是秘书发来的问候。
Judy:楚总。
Judy:我在煮醒酒汤。
Judy:需要给您盛一份送过去吗?
楚叙予有六位秘书,各有分工,往日的宴会并非都由Judy陪同,但只要她在场,散场后总会备上一份她家中长辈独门配方的醒酒汤。
虽说楚叙予不易醉,但酒后头疼是老毛病了,他尝过秘书的醒酒汤后,缓解不适的效果确实显著。
午后红茶:嗯。
午后红茶:麻烦了。
等待的时间不长不短,他换了身家居服,秘书来敲开门,送了汤,有分寸地没再多留。
江菁做事向来周到,让楚叙予对她相当信赖,也遗憾她将要离职,闻着醒酒汤的香味,向来冷淡的总裁托着手机,竟难得主动开启话题。
午后红茶:味道很好。
午后红茶:从国内带的桂圆?
那边的江菁在斟酌回复,加了老板私人号后,工作之外他们几乎没聊过天。她解释说带了些晒干的桂圆,家传的醒酒汤配方少不了这个。
Judy:老家那边的特色。
Judy:家里囤了很多,弟弟喜欢喝的汤也会用到,平时送给朋友们都说很不错。
Judy:不介意的话,回国给您寄一些,楚总可以尝尝。
楚叙予道谢,并说太麻烦就不必了,但秘书执意要送,他便没再推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