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吗?在哪,在哪?”
“都过来看,就是他三!”
陈今昭三人脸色都不好看,尤其眼见那群人竟停下不走了,就立于他们前方不远处叉腰朝他们这里直瞅,各个或稀奇或惊叹宛如打量何等稀罕之物,心中不由更是生恼。
“无需理会,吾等快走。”
沈砚面色冰冷,拂袖快步走前一步,陈今昭与鹿衡玉紧随其后。
在他们打那群军士们身旁路过时,耳边如同炸开了锅似的,只觉各种惊叹声议论声嘈杂成一片,嗡嗡的全都冲他们耳朵里冲来——
“真俊呐!”
“瞧那脸蛋,比婆娘都白!”
“难怪人家都说京中都是娇老爷,瞧那小模样小身板,可不娇滴滴嘛!”
“哈哈哈,要我说啊,长成这样算什么男人啊!”
“就是,底下那……”说这话的那名武将可能这会突然反应过来,后面的话不好在大庭广众下嚷嚷出来,就压低了声,蒲扇的大手搭嘴边对左右人窃语,“那二两肉还有没有用,都难说。”
他自觉是在窃窃私语,殊不知他那天生的大嗓门,就算是压低了来说,在旁人听来也似个大喇叭在呱呱直嚷。
那群人哄笑了起来,陈今昭等人脸色铁青。
眼见着沈砚的脚步将要顿住,陈今昭一惊,唯恐他被激怒下也如那礼部官员般上前理论、进而落个相同下场,遂眼疾手快的拉过他继续往前疾走。
“玉石不与瓦砾相碰。咱别理他们,赶紧出宫回家要紧。”
这时那群武官里又传来了哄笑声。
陈今昭等人余光扫去,但见个魁梧的虎将正挤眉弄眼的示意旁人看他,然后他就做出左手拎一个,右手拽一个的动作。
看到这里,陈今昭脸黑了,鹿衡玉脸也黑了。
此人不是旁人,正是那日宣治殿里先给他俩送热汤的虎将。当时他俩瞧这虎将还算好,认为是个有些同理心的汉子,可今个看他怎这般混蛋。
“瞪什么眼,小白脸!”有武将见鹿衡玉气愤的瞪眼看过去,就呼喝着指着他大骂了句。
其他武将寻衅找茬惯了,闻言更是纷纷响应,直眉瞪眼的朝前一步,刷的下将挎刀抽开半寸。
“小白脸你看什么看!再看就挖下你眼珠子信不信!”
陈今昭唯恐鹿衡玉硬碰硬,赶紧转身又去拉他。
有武将又在哄笑,“看见没有,旁边那个小白脸怕了。”
“看见了,他脸更白,怕不是吓得罢?
“嘿,那肯定是!大伙怕是忘了,京都乃温柔富贵之乡,不见兵戈久已,可非咱那虏贼横行的西北荒凉之地,日夜刀里来血里去没个停歇时候。这里的官老爷们都娇养的细皮嫩肉,不似咱们糙皮厚肉,他们可是半分经不得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