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只需要向帮派缴纳保护费,就可以顺顺利利做生意。
现在一天到晚都有打秋风的武人。
那些新入城的流民,组成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帮派,就想说过境的蝗虫一样,看到什么抢什么,竭泽而渔,根本没想着长远榨钱。
“卖糖葫芦陈爷爷没来。”
“卖炸糕的三婶也不见了……”
“呜呜,桂花糕的摊子没了。”
一路上,李六月东瞧西望,发现以前相熟的那些卖小吃零嘴的小摊贩们,竟然一个都不见了。
前面,偶尔传来哭喊声。
有人被抢了。
有人被打了。
原本干净整洁的主城区,现在也臭烘烘乱糟糟,流民们到处都是。
很多年轻力壮的流民,已经从一开始的乞讨,变成了现在成群结队的敲诈勒索……
“放开我女儿……”
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,从路边铁锅胡同里传出。
紧接着就看六七个粗布麻衣的男子,嚣张大笑着,拖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,就从巷子里走了出来。
“娘,救我,救救我……”
小女孩脸都哭花了,拼命地挣扎着,却被几名男子拽着头发,抓着手臂,如同拖猪狗一样控制住。
胡同里追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。
因为跑太快恨恨地摔了一跤,膝盖上鲜血渗出,顾不一切地爬起来,大声哭喊:“还我女儿……”
李六月眼睛一亮:“是三婶,她的炸糕可好吃了。”
李七玄也认出这个老婆婆。
就是在附近街道上买炸糕的三婶儿,也是老字号了,据说在这里卖了十年炸糕,丈夫三年前去世,和独女刘玉儿相依为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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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东西,你卖的炸糕,让我们老大吃坏了肚子,花了五十八两诊金,用你女儿抵债,算是便宜你了……”
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大笑,一脚狠狠地揣向三婶。
咔嚓。
一声惊悚的骨头断裂声响起。
尖嘴猴腮男子微微一怔,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扭曲变形的膝盖,剧烈的疼痛这时才潮水般袭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