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时晴很满意,继续问道:“也就是说,抛开辈份不谈,令尊崔二老爷,才是你们崔家身份最高的人?”
崔三少想说上面还有老太爷呢,可是赵时晴说的是抛开辈份不谈,这样一来,他爹确实就是崔家身份最高的人。
崔大老爷虽是嫡长,可他没有官身。
他点点头:“确实如此。”
赵时晴又道:“换句话说,令尊是崔家最有话语权的人,对吗?”
崔三少连忙解释:“家父一直都在任上,已经多年没有回来了,府里的事都是祖父和大伯爷,还有三位叔父在管。”
赵时晴:“管事的人不一定就是有话语权的,有话语权的人,也不用天天待在府里,令尊发号施令,写上一封信,一封不够就写两封三封,若是对信驿不放心,也可以派人专门跑一趟,把信送到庐州城,你们崔家找几个腿脚快又会骑马的小厮,应该不难吧?”
崔三少怔住,在此之前,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。
父亲不在府里,也能发号施令?
从小到大,伯娘婶子们经常对他们母子冷嘲热讽,他一直以为,他们二房是崔家地位最低的,原因就是父亲花了公中很多钱。
可是现在,面前这位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的小姑娘,却一语道出,他爹才是崔家地位最高,最有话语权的人。
是这样的吗?
崔三少想要否认,可是又觉得对方说得似乎很有道理,他想不出否认的理由。
赵时晴继续说道:“你有多久没有见到令尊了?”
崔三少又是一怔,接着,他低下头去,看着自己的脚尖,小声说道:“八年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泥鳅和秀秀齐齐发出一声惊呼,八年了!崔三少今年也只有十三四岁吧,他竟然有八年没有见到自己的父亲了。
赵时晴又问:“你弟弟崔四呢,他有多久了?”
崔三少张口要说什么,可是话到嘴边,他的脸色忽然变了。
“。。。。。。他,他每年过年都会去梁地。。。。。。祖父说,我是嫡长子,父亲不在,我要代替父亲祭祖,所以。。。。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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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这里,崔三少再也忍不住,哽咽起来。
赵时晴却没有心软,继续扎刀:“所以逢年过节,你要代替父亲去上坟祭祖,你那个庶弟却去梁地,与父母弟妹团圆,正享天伦。”
崔三少哽咽着点点头,这些年,他也羡慕过,也委屈过,可是祖父和大伯父说他要有身为嫡长子的格局,而母亲挂在嘴边的话,永远都是“我一个妇道人家,什么都不懂,你爹又不在,万事全凭你祖父和你大伯父做主,他们这样做,也是为了你好。”
既然大家都说这样的安排是好的,他便也告诉自己,这样是好的,一来二去,这便成了习惯。
赵时晴继续说道:“那我们先不说这些,就说最近发生的事吧,我且问你,那日你状告娄举人和小倌堂子,小倌堂子的人也承认,就是娄举人把你送过去的,而且他还要把你卖掉,对不对?”
崔三少点头:“对,小倌堂子的人可以做证,娄举人就是要把我卖掉。”
赵时晴:“有人证,又有你这个苦主,那衙门为何没有将娄举人收押,而是放他回家?”
这题他会!
崔三少:“因为我大伯父在公堂上把娄举人给打了,大伯父藐视公堂,衙门看在崔家的面子上没有治罪,但是这案子却也只能押后再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