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广发十余万民开邗沟,自山阳至扬江。
老李常说起这事,只因他差点死在河里。
这块伤疤给他留下的回忆,自然刻骨铭心。
“周天师。。。”
老翁看到周奕,就想爬起来说话。
晓得这老翁前段日子才摔伤,于是上前扶住他。
“怎么回事?”
周奕看向窦魁,后者立马摇头:“师兄,李叔几乎是一路爬上山来的,只说要寻你。”
其他人无法转述,周奕只得对老翁道:“老李叔,你慢慢说。”
“去取水来,”他说完看到老翁左眼上方有新伤,又加了句,“再取外伤伤药。”
晏秋应了声立刻跑去。
他手上有一道道刮痕,指甲缝中塞满泥土,这时用虚弱无比的声音颤巍巍道:
“周天师,前日小女去外黄县城替我拿药,在那边听到有人散布消息,说。。。说太平道准备揭竿起义。。。”
此言一出,众人目色皆变。
老李继续道:
“小老二前些时日才得道场帮忙,还是窦壮士出力送我去看的大夫。
一路走走聊聊,并未听说要发起义军。小女一直在旁,因此在外黄听到这消息便觉奇怪。”
“她跟上几名散布消息的人,才察觉其中一人是浑元派门人。”
浑元派!
周奕压着情绪,温声追问:“恁女儿可有看错?”
“错不了的,”老李苦涩摇头,“浑元派的人常在雍丘抛头露面,商铺茶铺都有他们的影子,一些人的样貌还是好记的。”
“回来她告知小老儿时,夜色发黑,我便叫她天明再上夫子山。”
“可自昨日一早出门后,就再也没有回来。。。”
“小老儿别无他法,只能向诸位求救。。。”
他说到这里,声音颤抖,已是老眼含泪,满心凄苦:
“小老儿就这么一个女儿,她又羸弱得很,不知要在外面吃甚么样的苦,诸位英雄,若有余暇,还请帮小老儿找上一找。”
“今生无法报答,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恩!”
若不是周奕托住,老李已经跪下了。
窦魁喘着粗气,脸色涨红,忍不住往前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