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小鸟先前就是带着桃源春居图从储物器里直接飞出来的,大概本能里也还留了点在储物器里找东西的意识,不奇怪,再然后……
再然后,就不是玉瓶的触感了,是……
沈辞秋忽然慢慢睁大了眼,浑身一僵。
是被逼得难耐的唇舌,灼热滚烫的呼吸,和被人摁在怀中的无处可逃。
……他想起来了。
那朦胧间难舍难分的纠缠。
沈辞秋的面颊和耳根再度被火舌舔过,这次不是因为发烧了,而是被某人的火给烫的。
而他现在就躺在某人怀里。
谢翎抱着他,没什么动作,沈辞秋深呼吸,告诉自己别想了,谢翎神识没能完全醒来,根本只是无意的,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所以沈辞秋对着他根本不必赧然。
……也不用躲的,一只鸟团知道什么呢。
想是这么想,但沈辞秋脑中擂鼓的心跳半天没能消下去。
等到他终于收拾好心跳,手指一动,就发现自己还捏着谢翎的袖子。
沈辞秋手指连忙一松,一下放开,谢翎微微动了动,仍是低头瞧着他。
他一直在低头瞧着沈辞秋。
可沈辞秋好半天后,才终于敢再抬眼看他,隔着面具,两人的视线碰在一起,彼此都看不清。
沈辞秋看到了搁在一旁的帕子,猜自己昏沉的时候,谢翎应该急坏了,于是先轻声道:“我好些了,别担心。”
谢翎没点头也没摇头,只是握住沈辞秋的手,送到面颊边,又蹭了蹭。
沈辞秋就觉得他果然还是那只小鸟,不动声色松了口气。
但谢翎心里的声音在响了许久后却已经变得清晰了。
沈辞秋,阿辞。
谢翎握着沈辞秋的手,一点点捏着他的指骨,默念:
你是谁?
是我的……阿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