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，”化妆师听了他的话，若有所悟，回想了一下，喃喃了一句，“我说呢。”

“好吧，”他直起身，惋惜道，“太可惜了，先是你和凌予，然后是温敛，怎么我喜欢的一个个都……”

喻沅敏锐地猜到他的留白，眼皮一跳，“什么？”

化妆师伸手从台面上拿过化妆刷，对他眨了眨眼睛，弯起嘴角：“亲爱的，我说过了，我们搞艺术的，感觉很准的。”

喻沅张了张嘴，还没来得及说出反驳的话，门口传来动静——

“凌老师到了。”

“凌老师好。”

沉稳的脚步声伴随着工作人员们打招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喻沅抬起头，从镜子里看见熟悉的人影。

凌予的目光也恰好落在镜子上，和他对视。

两人好几天没有见面，虽然通过手机一直联系着，但此刻真实地见到彼此，喻沅突然升起一股紧张感。

“凌老师，你好。”

化妆师正在帮喻沅做面部打底，听见声音，侧过身，一只手扶着喻沅的脸，向凌予打了声招呼。

凌予的视线从与喻沅身上移开，顺着他放在喻沅脸颊边的手，看向化妆师，淡淡颔首：“你好。”

“刚刚还在和喻沅老师提呢，”化妆师伸出手，“第一次见面，希望合作愉快。”

凌予走近，站在喻沅身后，和他简单握了个手。

喻沅仍盯着面前的镜子，从镜子里看着凌予，等凌予目光扫过来时，他又及时瞥开。

和化妆师礼貌地握手致意过后，凌予垂眸，将手伸到他面前，吐字清晰：

“喻沅老师。”

印象中，这好像是凌予第一次这么喊自己，很正常的称呼从他口中说出，仿佛就带上了别的意味。

喻沅耳朵麻麻的，仰起头，撞进他眼睛里。

两人视线交织，喻沅清晰地从凌予的眼眸里看见自己的倒影，他额头上别着的那几个彩色的小卡子格外显眼。

“凌老师。”

他收敛眼神，跟着回了一声。

他也是第一次这么喊凌予，以前讨厌凌予的时候，他遇见凌予转身就走，从来没有什么称呼。

凌予眸子里带上了点笑意，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手。

喻沅掩饰般轻咳一声，抬手和他握了一下。

凌予不着痕迹地捏了捏他的手心。

喻沅收回自己的手，垂在身侧，手指蜷了蜷。

身边有不少工作人员，两个人都表现得很自然，让喻沅产生了一种……很隐秘的感觉。